九皇子刚离开, 皇宫里就来了人,还指名道姓地要见舒灵。
舒灵见到来人,很是吃了一惊:“若兰——”
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但舒灵此刻只想叹一句“孽缘”,人是宫里出来的,来者不善呢!
话音刚落下,一道斥责的声音就在旁边响起:“放肆,若兰姑娘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舒灵转头一看,对方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年纪不大架子却不小,此刻正两手叉腰瞪着舒灵, 仿佛随时准备扑上来。
舒灵原以为对方是这府里的丫鬟,这会仔细一看才发觉衣着打扮并不相同, 原来也是宫里来的。
回头再看若兰,此刻一身锦绣衣衫的她, 早已不是当初丫鬟的打扮, 看起来更像是某个养在闺中的大家千金。只见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很是平静地说明了来意:“皇后听说九皇子带了位姑娘回来, 就让我来看看, 没想到竟然是威远侯的夫人。”
舒灵眼神微凝,能说出这话来,对方显然不是无心的。
果然,旁边的宫女一听, 立刻叫了起来:“什么?她都嫁过人了!”那气冲冲的样子,仿佛舒灵欺骗了她一样。
若兰对着舒灵歉意地笑了笑,说:“这事皇后已经知道了,我也无法替你隐瞒,如今皇后为此大动肝火,恐怕……为今之计,你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舒灵没想到这么快就惹来皇后的关注,可问题在于她要怎么离开?
旁边皇子府的丫鬟一听,立马急了:“姑娘可不能走,殿下吩咐过,如今外头正乱着,您不能一个人出门,否则、否则奴婢几个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说着作势就要下跪,而旁边几个丫鬟也同样如此。
舒灵见状连忙将人拦住,同时多看了那丫鬟一眼,说:“你们不必如此,再说我现在也走不了啊!”
说完这话,舒灵回身看向若兰和她的同伴,那宫女已经恼怒地睁大了眼睛,而若兰似乎早已料到舒灵的态度,只是笑而不语。
舒灵觉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用在若兰身上正正好,对方现在俨然一个举止端庄的大家闺秀,想来多年侯府的生涯也教会了她如何举止言行,以及韬光养晦。
她不动声色地说:“还请若兰姑娘同皇后娘娘美言几句,民女只是前来做客,若是不同主人家说一声就不辞而别,实在是失礼的很,况且此事不能牵连她人,民女只能等九皇子殿下回府再说。”
若兰蹙着眉还没有说话,那同来的宫女就嚷开了:“你以为九皇子就能保你么,还真是打得好算盘,皇后娘娘的话是说着玩的?你今日若不走,以后也休想走了。若兰姑娘,咱们这就回去回禀皇后,这人冥顽不灵,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若兰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如此,我也无能为力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两人就走了,那宫女还在一旁喋喋不休说着舒灵的坏话,而若兰只是摇头不语。
待那两人离开,舒灵回过头来看向刚刚阻止她的丫鬟,打量了一会后,直言不讳地开口道:“你是暗卫?”
那丫鬟一听立马凝了神,当即摇头说:“姑娘说笑了,奴婢怎么会——”
“不是就不是,就当我眼拙了。”舒灵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还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想了想,她就问那丫鬟,“刚才那位若兰姑娘是何身份,似乎很不一般?”
丫鬟知道的还不少,不一会就竹筒倒豆子般,将她所知的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若兰是皇后认的义女。有一次,皇后微服出宫,不料半路遇上了刺客,正当皇后身陷险境之时,就是若兰出现替她挡了一箭,这才使得皇后幸免于难。皇后大难不死,自然要对救命恩人大加赏赐,但若兰一律拒了,后来皇后就将她收为了义女。
舒灵听了以后,不由疑惑道:“那皇后娘娘将她收为义女后,就没有任何封赐吗?”
丫鬟摇摇头:“似乎没有,宫中的人都称她为姑娘,如今她就住在皇后宫中。”
舒灵有些不懂,留在宫里又没有任何封号,若兰是图什么呢?换了她,打死也不愿意待在宫里头处处受人牵制,那种水深火热的地方,待一次就够了。
晚些时候,当舒灵把这话说给九皇子听时,对方却笑她太天真了。
“你当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宁肯要自由,也不要富贵?”九皇子说这话时,似乎有些嫌弃,也不知道是嫌弃谁。
接着他又说,“这皇宫里就是最富贵的地方,她虽然没有封号,却有皇后的庇佑,宫里头哪个人见了她不要给三分面子?你说她离了宫能有这份待遇?”
舒灵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女人多的地方也是江湖,皇后能保她一时,还能保她一世么,何况情分总会用光,天天见着面,说不定哪天就变成碍眼的了。
不过这些她也就放在心里想想,随即言归正传将皇后的意思告诉了九皇子,同时也是把难题丢给了对方。
九皇子一听,脸上立刻难看起来,说的话也有些不客气:“她倒是耳目多。”
舒灵听他这口气,不由怀疑道:“你这母后和兄长,是亲的?”
九皇子睨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