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孙梨香病重, 楚关月一百个不相信。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孙梨香活的有滋有味儿,不吃苦不受累,哪里会病重。
倒是李铁钢,被一手养大的女儿和妻子联手算计, 后来积郁成疾生了场大病。
要是孙梨香真生病了,李燕红也不会打扮的这么潮流时尚。
楚关月看了一眼她火红的毛衣, 想到她重生前的所作所为,又觉哪怕孙梨香真的病重, 李燕红也不会改掉爱打扮的毛病。
这娘俩天生一对没心没肺, 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哪管别人死活。
“看我干啥,燕霞, 我可给你打个预防针。咱妈这次病的很厉害,唉,家里都快愁死了。”
李燕红手插着口袋,摸着新买的口红, 心里盘算着该怎么用即将入账的一大笔钱。
“怎么突然病了。”
楚关月没叫妈,李燕红也没听出话音儿来。
“也不是突然,咱妈上个月就开始胃疼不舒服, 怕花钱一直忍着没去医院。”李燕红说的很自然,她这还是从李铁钢常吃胃药中得来的灵感。
“哦,看不出来, 她平时在穿衣打扮上挺爱花钱的,生病反而不舍得了。”
楚关月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微妙嘲讽。
原主父亲李铁钢胃上一直不舒服,因为舍不得花钱,一直不舍得去医院,最后慢性胃病拖成了大病。
没想到孙梨香这么无耻,没病没痛的扯这样大的谎。
李燕红这次听了出来,不高兴的问:“你啥意思啊,咱妈眼看四十岁的人了,现在不打扮,啥时候打扮?”
在这方面,李燕红想法跟孙梨香如出一辙。
女人嘛,就是得趁年轻漂亮时多打扮。不然年纪一大把满脸皱纹,涂脂抹粉给谁看。
楚关月没接话,招招手叫了辆三蹦子:“不是赶着去医院么,上车吧。”
“师傅,去县医院。”
“好叻,一人一块钱。”
小县城里看不到出租车踪影,能开起私家车的,也不会赚载客钱。
三蹦子就是农用三轮车罩个塑料布,坐着一颠一颠,个子稍微高点就容易碰头。
李燕红坐的很不高兴,为了方便做生意,亲爸从省城买了辆小轿车开了回来。
她还没坐两趟,石鑫海就不吭不响的将小轿车开走了。
这一走就是大半月,让李燕红憋足劲儿想出来的歪招无处施展。
到了医院,李燕红也不给钱,踩着皮鞋咣当咣当的往住院部大楼走。
楚关月给师傅两块钱后,拎着书包下了车。
孙梨香病房在四楼,楚关月进门就看见眉头紧锁,蹲在地上发愁的李铁钢。
床边放着把椅子,一身西装的石红光大大咧咧的在上面坐着,身边还放着两兜点心和水果。
“妈,燕霞回来了。”
李燕红从兜里拿了个香蕉,剥皮后站在床边吃的津津有味。
孙梨香为了装病,脸上又是抹粉还是抹油,一张脸蜡黄蜡黄的。
要不是为了弄钱,她才不舍得把自己弄得这么丑。
看到小女儿,孙梨香咳嗽了一声,手捂着腹部说:“燕霞啊,你来了,妈害了不好的病,连累你不能好好念书了。”
“啥病?”
楚关月站在床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孙梨香挤出两滴鳄鱼眼泪,愁眉苦脸道:“唉,听医生说妈胃里长了个瘤子。要是不及时治疗,以后它会越长越大,还会扩散到别的地方去。”
李铁钢蹲在地上,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手在兜里摸了又摸。
想到这是医院,最后还是将烟盒放下去了。
李燕红吃完一根香蕉,坐在床边,伸手搂住孙梨香的肩膀:“妈,您别担心,女儿就是卖血也要筹钱给您治病!”
“燕红这孩子孝心可嘉,太让人感动了。就冲燕红的孝顺,咱们厂就不能看着梨香为生病发愁。”石红光说的很是慷慨,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谢谢石叔,燕霞,家里情况你也看到了。妈生了大病,实在没办法供你读书了。你读完高一比起一个镇上的姑娘,已经强太多了。也不是姐眼皮子浅,不懂上学的好处,为了咱妈你能到深市打工么?”
李燕红一张嘴叭叭叭,就显得她能耐会说。
“去深市打工?”
楚关月重复了一句,李燕红点点头:“你不爱吭声,在家里也难找到活。有石叔照应着,到深市进了厂,赚钱比咱这边多多了,你也能开开眼界。”
李铁钢从地上站起来,憋出一句话来:“你妈的医药费我想办法凑,你妹不能退学。”
他一个当爹的,怎么能让正上学的闺女退学打工,给自己妈赚医药费。
“爸!我跟您说多少遍了,妈需要几万块的看病钱。就您一个月五六十块的工资,不吃不喝干上十年才能赚出来。”
李燕红一脸嫌弃,不客气的讽刺李铁钢工资低。
她咋就摊上这样一个无能又老实的养父,没想还想破坏他们的计划。
孙梨香咳嗽了一声,眼里含泪看着楚关月:“燕霞,妈知道你爱念书,但咱家里条件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