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 跟妈妈说什么客套话, 有事直接说。”
儿子的理智和冷静, 让宋欣慈情绪变好了不少。
至少她知道,尽管丈夫背叛了她, 儿子是站在她这边的, 他理解她的苦衷和立场。
宋欣慈最怕的就是, 她提出想要和丈夫离婚,亲朋好友都劝她到了这个年纪, 维持家庭稳定最重要。
她更怕儿子觉得她多事,一把年纪了还像小年轻一样冲动。
女人到了中年,上有老下有小, 像是海中浮木。如果丈夫不能承担起一半责任, 反而落井下石扯后腿,那才叫风雨飘摇。
“如果那个人向您提出,举办宴会将安默西正式引荐给外界,您尽量让宴会推迟一周或者半个月。”
宋欣慈点头,唇角露出笑意:“放心, 妈一定会拦住他的。做了这么多年夫妻, 我还是能猜出他心思的。”
沈况之这个人啊,最大的弱点就是精明世故, 不肯吃半点亏。
别说私生子了,就是亲生子,也未必能得到他百分百的支持和维护。
这私生子上门挑衅,跟小三想上位, 得不到男人支持,跑到正室面前耀武扬威一个道理。
安默西要真的能让沈况之对自己言听计从,又何必跑到她这边画蛇添足。
以他狭隘阴狠的性格,绝对会选择一个更盛大的场合,对她进行讽刺和打击。
“妈,有一句话我很早就想告诉您了。您一直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指引我向前的路。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做您的儿子。”
原主从云端坠落,失去一切变得萎靡不振时,是母亲不离不弃的陪在他身边,付出一切只为让他健康的活下去。
沈池渊自知命不久矣时,在母亲面前强颜欢笑,不提任何伤感话题。
临死前,他曾留给母亲一封信,这段话就在心中。
李白想替沈池渊说出来,让宋欣慈知道,她的儿子一直视她为骄傲。
“怎么突然这么煽情,真让人……”
宋欣慈先是笑,接着眼睛又有些湿润,她偏过身子,心里暖洋洋的,像是捂了个小火炉。
“好了,小渊,无论你想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你是妈妈的骄傲,从小到大都是。”
爱,不是占有和控制,也不是利用和报答。
而是希望对方能过的更好,勇敢追逐自己的梦。
宋欣慈对儿子的爱无私且真挚,不会为了面子,限制他的个人发展。
沈况之的“爱”,是有条件并带着功利心的。
如果儿子不能做出一番事业,或者让他失望,他就会收回这份爱,或者将“爱”给另外一个儿子。
公司资金链紧张,沈况之被搞得焦头烂额,只能向安默西低头。
召开宴会,势必要让妻子和长子失望伤心。
沈况之特地买了礼物,又再三表达了对妻子的爱,最后才吞吞吐吐的将安默西的存在告诉她。
“欣慈,我当时太年轻,酒后被人算计了。你要相信我,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竟然有那么大一个儿子。”
沈况之一脸诚恳,要不知早就知道真相,宋欣慈还真以为,他是真心悔改,想要和她一起过度难关。
“况之,我对你很失望。这么多年来,你再外面逢场作戏,我可以睁只眼闭一只眼,但你连私生子都搞出来了,让我如何原谅你?”
宋欣慈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婚,但没在沈况之面前表露出来。
她脱离公司管理层太久,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对准前夫发动雷霆一击,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欣慈,都是我的错,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认了。但现在恒远集团资金链紧张,需要安默西牵线招揽投资,你就配合我举办一场宴会,算我求你了?”
“渊儿呢?你将私生子领进门,又将池渊置于何地?”
沈况之咳嗽了一声,神情不太自在的说:“池渊已经是成年人了,应该能理解我的苦衷。而且恒远集团,以后终究是要交到小渊手中的。”
面对准前夫画的大饼,宋欣慈露出嘲讽笑意:“哦,那我们现在就签订合同,将公司股份转到儿子名下。”
“欣慈,你不要逼我,你知道现在公司情况艰难,贸然转移股份,极有可能引发股东抗议和公司股价动荡。”
沈况之一脸为难,为了说服妻子,又画了一个大饼:“等度过这轮危机,我们夫妻俩一起将股份转移到儿子名下。”
宋欣慈笑了,这么多年夫妻,她果然已经看透了沈况之。
“这件事以后再谈,我可以答应替安默西举办宴会,但时间要往后推迟半个月。”
“半个月,是不是太久了?公司急缺资金等不了那么久,欣慈,我以后会补偿你们娘儿俩的。不然,推迟三天如何?”
“至少推迟十天,我总要和亲朋好友提前打声招呼,你沈况之不要脸面,我宋欣慈不能任人唾骂。”
沈况之神情讪讪的,最后还是应下了妻子的请求。
宴会定在11月22日,一个念起来就很特别的日子,也是安默西自以为的翻身之日。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