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又怎样,胡春儿就是要恶心蔡凤西母女。
只有她们滚在泥泞里任人践踏,她才能出一口恶气。
“胡姨娘,这里没你说话的余地。”
李白目光如电,冷冷的看了胡春儿一眼,她只觉骨头缝里都透着凉气。
以前林初艋虽然长的一表人才,但被林关直养的太过忠厚木讷,何时有过这样的威压。
“呵,老爷早就说过了,二房与长房两头大,我看少爷是翅膀硬了,不将老爷放在眼里。”
胡春儿拿林关直压李白,换来他清冷一瞥:“你是自己出去,还是让我踹出去。”
李白自幼参玄,少年时更爱周游名山大川,寻仙访道。
在他眼中,世人无男女之分,只有正邪二色。
胡春儿心思狠毒,便是女子他也照打不误。
“二少爷,我是你的长辈!”胡春儿瞪大了眼睛,胸脯气的起伏不定。
李白挑眉,长臂一勾拿起拂尘,朝胡春儿腰间一点,她吃痛退出了小佛堂。
“再不走,我就要上脚了。”
他不是说笑,胡春儿气得面如赤虾,手捂着腰让两个婆子扶自己走开。
宝珠和宝西捂着痛处,艰难的跟在胡春儿身后离开。
小佛堂中,只剩下蔡凤西母子三人。
“初艋,你打了胡春儿,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蔡凤西疼女儿,也牵挂儿子,怕他吃丈夫挂落。
“娘。”
李白叫了一声娘,压下那种微妙的不适应感:“玉瑶姐不能嫁给胡阳那个人渣,谁发话都不行。”
他才不会叫林关直爹,假情假意都懒得做。
弟弟铿锵有力的言语,让林玉瑶心中泛起暖意,多日来的恐惧似乎也散去了一些。
蔡凤西长舒一口气,目光慈爱的望着一双儿女。
不知不觉,初艋也长到能为他们遮风避雨的年纪,他是真的长大了。
胡阳是胡春儿的外甥,这门亲事决不能办下去。
小佛堂中,母子三人商量着对策。
另一头胡春儿暴跳如雷,守了几个时辰,林关直前脚到家,她后脚就赶了过去。
郑桃仙上穿水红丝葛的夹衣,下面穿着浓翠的垮裤,斜靠在梳妆台前,葱管似的指甲拨弄着胭脂瓶子,媚眼如丝唇角往上勾起。
她是戏园子出身,柳眉妖妖娆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人时极不安分,像带了把钩子,体态娇憨又有肉感。
林关直在外面喝了酒,回来时老远就听到郑桃仙哼着柔媚的梨园小调,心就被她勾去了。
进了房间,昏黄的灯光,照得她一身流媚,林关直更忍不住了。
“小桃儿,让爷抱一个。”
“老爷,我不活了,您给我做主啊。”
林关直伸手,郑桃仙娇笑着往一边躲,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日式折扇,风情万种的遮住下半边脸:“二太太老了,老爷离我远点,平白臊人脸。”
软红翠玉眼看就要在抱,胡春儿急匆匆赶来,扰了林关直的兴。
他坐到沙发椅上,松松襟扣,脸冷了下来。
胡春儿进门,一眼就瞧见浓妆艳抹没个正兴的郑桃仙,心中一阵厌恶。
当着老爷的面,她不好表现出来,拿帕子捂着眼睛,哭哭啼啼到:“老爷,您要替妾身做主啊,二少爷他今天当众打了我!”
几个女人里,胡春儿颜色不是最好的,林关直待她那份情最真。
听她说自己被林初艋打了,林关直翘起两撇胡子:“此事当真?他人不是在宁山,怎么会突然回鲁城。”
胡春儿一脸委屈,也顾不得郑桃仙这小蹄子在场,一把掀起小衫,露出腰间红肿:“老爷,妾身还会骗你不成,你看我腰都被二少爷打肿了。他今天急冲冲的回来,张口闭口就是不让玉瑶小姐嫁人。”
“这个混账东西,还敢对自己长辈动手!”
“呜呜,二少爷哪里将妾身当过长辈。他还口口声声嚷嚷,就是老爷也不能做主将大小姐嫁给一个学徒。说什么胡阳出身卑微,配不上大小姐,还说老爷您当年是撞了大运,才娶到了夫人。”
林关直平生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拿自己发家前的经历说事。
几个儿子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与蔡凤西有几分相似的林初艋。
听到他这样说自己,气的将杯子往地上一砸:“反了天了,他眼里还我有这个父亲么。”
郑桃仙放下折扇,眼波微转,拿指甲揩了一点胭脂,涂在手背上。
二少爷回来了,那样一个好相貌,真叫人心里欢喜,就是为人太正经木讷了些。
胡春儿哭得鼻涕眼泪糊成一团,毫无年轻时的风情。
“这孽障现在人在哪儿?”
林关直想教训儿子,胡春儿急忙递上火把:“人在院子里歇着呢,今天二少爷在家中逞了一把好威风。”
他起身要去找林初艋算账,身子却被一阵香风拦住:“爷,夜身了,有什么事儿不如等明天。您现在过去,闹出动静来,外人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郑桃仙将柔软处贴在林关直胳膊上,他满腔怒气,像是被刺了一下,在她的眼波中化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