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但凡你上过一天初中,也该知道男人是不会来大姨妈的。”
“……抱、抱歉。”沈执欢反应过来了,赶紧看向他的衣服,果然在伤口附近看到了血迹,“你你把衣服撩起来,给我看看。”
程昭平静的坐起来,不紧不慢的把衣服撩起,露出一截分明的腹肌,还有上面一截染了血色的伤口。
沈执欢咽了下口水:“你等我一下。”
说完就跑去拿了医药箱,放到他脚边打开,找出棉球沾了双氧水,一只手捏着他的衣角,一只手帮他消毒。
他坐在床上,她蹲在床边,为了方便涂药,她的胳膊直接放在了他的腿上,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两个人的影子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形式偎依在一起。
不同于他给自己上药时的粗暴,沈执欢的动作始终轻柔,双氧水涂在伤口上的时候,程昭除了有点痒,并没有疼痛的感觉。阳光温柔,昨夜几乎没有休息好的程昭有些困了,他垂下眼眸,看着沈执欢沐浴阳光的脸。
沈执欢用双氧水给他消了毒,就找出一瓶凝结伤口的喷雾,刚往他伤上喷了两下,就察觉到他的目光,当即仰起头看他,猝不及防的跟他对视了。
……哪怕再看一次,也还是觉得这男人的眼睛好看得过头,盯着你时,就好像深不见底的潭水中落满了星光,引得人总想靠近,然而一旦闯进去,便总有一种要溺毙在里面的感觉。
“你整容了?”潭水本人突然问。
沈执欢猛然回神:“没有啊。”
“可你的鼻子是透明的。”
沈执欢脑袋上刚冒出两个问号,他就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这才发现自己看错了。
他静了一瞬后重新放开:“没事,我眼花了。”
沈执欢:“……”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个眼神不好的傻子。
她无语的给他喷完药水,从医药箱最底下掏出一卷纱布,叫他自己撩着衣服。程昭听话的把衣服卷起来,沈执欢先用纱布块把伤口包住,这才往他腰上一圈一圈的缠,等包扎结束才站起来。
“你之前如果像我这么包扎,伤口绝对不会再裂开的。”她看着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的拍了拍手。
程昭低头看一眼腰上的蝴蝶结,沉默一瞬后道:“正常来说,我包扎的方式也不会让伤口裂开。”
“……行了,我都跟你道歉了。”沈执欢小声嘀咕一句,盯着他的腰看了半晌后,目光忍不住移到了下方。
盯了三秒钟,沈执欢想起了刚才的手感,不由得甩了甩手,难得出现一丝窘迫。也得亏她是女的,如果性别调换,她做的这些事妥妥就是性骚扰了,能上法治频道的那种。
“盯裆猫。”
沈执欢还在走神,顿了一下后才意识到他在叫自己:“……你别乱给我起名字,都说了我叫沈执欢。”
说完才反应过来‘盯裆猫’是什么意思,当即怒道:“你才盯裆猫!不准这么叫我!”
程昭静了一瞬,换了种叫法:“小盯裆,麻烦去超市给我买几条一次性内裤,我那条刚才洗了。”
“……都说了不要给我起奇怪的外号,”沈执欢已经无力了,说完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等一下,你那条刚才洗了,那现在穿的是什么?”
面对她惊恐的目光,程昭依然很平静:“没穿。”
沈执欢:“……”她不仅眼睛脏了手也脏了嘤嘤嘤。
“能帮我去买几条吗?”
“不能!”沈执欢果断拒绝。
程昭沉默一瞬:“知道了。”
沈执欢又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转身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给他关上。程昭捂着伤口将窗帘拉起来,屋里顿时暗了下来,他不紧不慢的躺下,闭上眼睛很快沉沉睡去。
这两天又是受伤又是发烧,精神和身体都已经撑到了极限,终于能好好休息后,这一觉一睡就是一天,等醒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晌,程昭才想起自己身处何方,他捂着伤口翻了个身,眼睛猝不及防被一点黑色挡住了视线。程昭顿了一下,这才看清是个黑色塑料袋。
他睡之前,枕头上是没有这东西的。
程昭平静的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静了片刻,刚要拿出来,就看到上面放了一张字条,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他陷入沉默,沉静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等他从房间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了,一推开门就闻到一股烧鸡毛的味道,他默默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问:“你在干什么?”
“嚯!你走路都没声音吗?”沈执欢吓了一跳,转身看向他时身前的案板露了出来。
程昭看一眼案板上红黑相间的肉块,又问了一句:“杀人分尸?”
“……你别太过分啊,我就是不小心把鸡肉炒糊了,什么杀人分尸。”沈执欢斜了他一眼。
程昭走进厨房,原本就不大的房间迅速拥挤起来,他盯着案板看了许久,特别认真的询问一句:“你是怎么做到让同一块鸡肉部分位置焦黑、部分位置全生的?”
“你别嘲讽我了,这可是我特意给你买的。”既然答应让人家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