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立钊醒来时,发现他再度换了一个病房——
手术前,他人还是清醒的,直到见到阿公出现,他才放弃疲倦,陷入半昏迷状态……
这一回任务,确实是凶险。
若非爱妻给的那枚灵葠丹,最后他一分为几分,将五之一喂给尖狼,他都熬不到回国,因为金疮药粉用光了。
然后再拿出五分之二,平均分成四分,喂进队友嘴里,他们也没办法坚持下来,那般强度的绝杀之地,撑到戎方最后援兵到场!
这期间,霍立钊就靠着这五分之二的灵葠丹,一刻未眠的坚持到最后,拖着残伤的队友和目标人物,凶险回归。
“秀儿……”
人还没有睁开眼,霍立钊就嗅到熟悉的香味,声音粗嘎地唤了一声,同时深邃的凤眸也打开、
“钊哥儿,醒了?”
陈启就坐在两张病床中间,正在给外孙施针,外孙气息一变,他就警查到了,笑眯眯的小声称道:
“啧啧,小秀儿是给了你什么补丹吃?这恢复力,太强了,亏得你还有阿公在,若不然,你还想瞒着?难!”
“……”
眨了眨眼,霍立钊听着阿公熟悉的唠叨声线,身体一股热流感,正顺着金针在流动顺畅、
特别是身体受伤部位,感觉特别明显……
这些,霍立钊都无视了,只被身边病床上躺着的细白女子,吓得要挺身坐起来——
“别动!”
陈启早就在防着外孙这一鲁莽举动,他金针毫不犹豫的,扎在外孙麻穴穴位上,低斥一句威胁:
“臭小子,再乱动,老头子扎你痛穴。”
“唔、”
健硕的男人反射性浑身一僵,哼嘶一声,脸部呈现出一股苍白之色。
“你老实躺着,别影响老头子下针。”
老爷子嘿嘿一笑,特别老顽童的回敬:
“小秀儿好着,就是被我扎针才睡下的。她被你受伤这事,吓得不轻。你老实躺着,尽快能下床,比什么都强!”
陈启手在外孙右边腰际下针,激活本身机能活力后,一边吐槽,一边说明情况:
“你小子果然命大,花生米都射击在你大腿骨上了,居然连个裂纹都没产生,手术取出来时,那刘小子都惊奇了,直呼想研究你骨头强度……”
就跟个硬核钢骨似的,作为戎部医生,哪个不想研究研究。
“……阿公。”
“知道知道,有你阿公在,他们啥想法都不要想!”
对于唯一的亲人,陈启自然是护崽子的,“往后你注意一点,我让老张那小子压了压,不许将你的功劳上报,不过……可能压不住。”
“嗯,那边暗哨牺牲太多了。”
霍立钊闭了眼,若非有戎部及时断后支援,单靠他一个,怎么可能将几个伤患和目标带回国……
“那你是怎么想的?”
“阿公,我发过誓的。”
闻言,霍立钊下意识握了拳头,略转动头颅,目光深邃的望向安静沉睡中的小女人,轻笑一声,倏地看开了:
“人生又不是只有一种活法,我已经退役了。我现在最重要的责任,是照顾好妻女,尽孝你们。”
不得不说,当年被阿爷强迫发誓退役,再有腰上重伤,他内心哪能甘心服气,离开他忠诚晒热血的战场?
可事过境迁,再有了心爱的娇妻,他的想法已经变了:
阿公真的老了。
父亲虽还是壮年,可他是独子,他每回在外,父亲又如何不挂念担心?
宝淳尚且年幼。
而至爱的娇妻身体天生孱弱,且心疾加身,他舍不得,她那伤心压抑的泪珠掉落……
心中有了真正的牵挂后,他发现,人性是有弱点的。
“阿公随你意,你的人生想要怎么走,阿公都不阻止你。”
闻言,陈启望了眼外孙,心口的担心散了同时,还特别大气的哄外孙。
“他们情况如何了?”
“除了那个腹部感染切肠,目前还在重症室外,其他都还好,起码没缺胳膊缺腿的回来了。”
听到阿公的话,霍立钊却是松了口气,只要还能活到军医,好歹还有一线生机!他蹙了剑眉松开,低语请求:
“秦飞云的手臂,阿公多注意一下,他是很顶尖的阻击手。”
“行,我现在去看看他们情况。”
陈启顿了一下,没推辞地站起来,眯了眼外孙媳妇后,轻声不放心地再交待道:
“钊哥儿,小秀儿还要多睡一会儿,你放心休息。别动小秀儿,她之前因担心你,心脏负担重了,是我扎晕她睡的。”
“我知道了。”
“老实躺着,我半个小时过来给你取针。”
“嗯。”
霍立钊应得很爽快,见阿公一走,他朝外响了一声,立马就跑进一个小兵进来,朝他敬礼:
“首长好,请吩咐。”
“小苏?你这床头柜轻声移开,将我移近旁边。”
“是,首长。”
小苏立马听令,他是魏国强的警卫员,是魏首长留下来照顾妹妹和妹夫的。从走道上叫来当值的警卫小兵,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