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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魏秀儿只有最后一枚灵葠丹了,霍立钊怎么可能将它拿出来,给陈启研究?
人命关天之事,就连陈启也拒绝接触这枚丹药——
陈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炼药术虽然还算不错,但绝对无法炼制出灵丹等级的丹药出来……
他外孙都服下了丹药,显然效果很不凡。
因而,陈启一通感叹后,瞥了眼外孙,还是下医嘱劝道:“小秀儿还是要放宽心才好,有什么事情,比你的健康还要重要?”
“……其实,丹老也是为了救我、”
闻言,魏秀儿面露难过的垂下脸面,知道她内心抑郁呈现在身体之中,被阿公一把脉号出来了,她略顿惊异后,才幽幽吸了吸鼻息低喃:
“阿公,要不是我有这心疾,丹老也不会进入深山老林,去寻找那什么天材地宝,他…已经失踪三年,眼下更是生死未知!”
同时,有这丹老存在,也解释了魏秀儿为何会有金疮药粉、止血散这等神奇药方的原由。
魏秀儿能让霍立钊‘捏造’出来,自然绝非是凭空虚构的人物。
这丹老,全名叫葛鸿丹,魏秀儿按照原身的记忆,得知这葛鸿丹是最早期下放的臭老九之一。
因为他有一手超然的医术,在葛家湾又落户早、人也本份,是以才几年,便得到葛家湾村民们的认同、
葛家湾就是葛燕喜娘家,竹林竹产大队的前名。
在成立公社制后,江城下面大队部,很多都根据当地地形特点改了新名字,不光葛家湾改了,就连桥背生产大队也是更了名的,它前身叫凤桥坝。
魏秀儿是老来女,小时候没少去她外婆家暂住——
说句不好听的,叫打秋风也行!
有道是风水轮流转,别看魏家现在家境好、
但在十多年前,魏家真的是很穷很穷!
单论劳动力来说,魏家兄弟俩,只有魏大福在老家当农民,唯一的亲弟去了当兵,魏大福成婚后,家里只有老母妻儿!
相对比葛家,虽然葛家两老年纪大了,可葛燕声、葛燕吉兄弟那会儿正壮年,两兄弟共生有五个子侄,劳动力多,好歹肚子有温饱!
葛家兄弟俩又听葛燕喜这大姐的话,更心疼她为了照顾底下的弟弟妹妹晚婚,得知葛燕喜老来生了个病弱闺女,自然也是心疼的。
虽然兄弟俩都有亲闺女,可对病弱的小秀儿,那才是无脑宠,前些年兄弟俩没少被各自妻女暗恼,可在葛燕嘉这‘长姐如母’的功劳下,谁也翻不了身。
魏秀儿在外婆家住的时间不少算,还真认识这葛鸿丹,只是这丹老自然没有那么神奇的‘丹药’术。
幼时,魏秀儿常去外婆家住,也是因为葛家湾里有这丹老在。
霍立钊蹙起剑眉,因为他听出小妻子声音里真有哽咽声,他俯身摸了摸爱妻小头颅,安慰道:
“媳妇,你别乱想,这事怎么能怪你。”
当年,丹老失踪,也确实是进入深山里寻药,但不是单纯为了魏秀儿的病情,还因为村里偏僻,没有什么药材来源,当地农民是真的穷苦,连温饱都达不到,有病也是生生的熬……
想去公社或者县城看病拿药?
那真的是没几户农民人家能做到。
农民基本是病了都是靠熬,严重点的去赤脚大夫那看看,更多时候还是依靠体质生生熬过病情——
“嗯,小秀儿确实别多想,于你身体有害!”
陈启也瞧出魏秀儿情绪很低落,轻摇摇头感叹:
“再来,丹老既是丹药师,自然是要常年与深山药材打交道的,遇上危险在所难免。
这世界就没有真正安全之地,不管什么生物,生存之道都是适者生存……小秀儿有空在那郁结心怀,不如吃了药好好调养身体。”
说话间,陈启将手边的安神宁心丸递上前,提醒道:
“这瓶药,小秀儿早晚各服两粒,饭前饭后服都无所谓,趁着还有点时间,钊哥儿让小秀儿先吃了药,在这园子里慢慢走两圈,半个小时后开饭。”
“是,阿公。”
霍立钊一口应了,没注意到魏秀儿无奈的抽动了嘴角,突然发现阿公真像个老顽童!
也不需要丈夫照应,魏秀儿乖乖取了两粒药丸咽下,喝了两口温开水送服,便主动站起来,正好牵上了小萌娃的小手,一行三人在园子里转圈圈儿——
“……?”
被留下原地的霍立钊一脸懵相:这俩小孩真有本事,一左一右牵住他小妻子,竟是直接就让他失宠了。
霍立钊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感应错了,直到吃完饭,都没见小妻子抬头理他一下下、
甚至吃完饭后,也没有留下来陪阿公聊两句,而是一再犯困的揉了揉眼睛,主动跟阿公告别,牵了闺女就走,直接把他无视个彻底!
便是呆头鹅,也‘体会’到被漠视了。
何况霍立钊这般敏锐的。
一开始,他因为跟阿公交流,没有怎么注意到,后来跟在小妻子身后回到颐心居的路上,他在深刻反省后,发现小妻子在去主院吃晚餐的一路上,就很安静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