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如期放榜,一时间学子书童及好奇的百姓们俱都围着,也有富商在旁边候着, 准备榜下捉婿,有中了的抚掌大笑, 没中的唉声叹气。
也有些自以为考的好的结果却并未入闱,承受不住打击, 忽而开始抨击甄珩的教辅书:“什么甄珩,什么大楚第一才子,我看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这本书买来后,我花了恁多时日精读背诵, 谁料一道题都没中,他有何脸面押题!若不是我看甄珩的书浪费了时间, 兴许我这次就考中了!”
兴许是人都有这么个心理, 总不愿意从自身找原因,而是去怪别人, 这一小撮人便是如此,为自己找借口开脱。
有与他相同心思的,也开始埋怨,不过很快,就被人怼了:“甄珩之作贵在开拓思路,若你当真吃透弄懂, 必定能中,只死记硬背,即便这一次过了,殿试也要拙落!”
“你这是收了什么好处, 为一个不敢露面只敢写龙阳断袖的败类说话!”
“辨别不成竟开始攻讦,我愈发敬佩摄政王慧眼,没放你这个败类入闱!”那人目光清正,言辞犀利清晰,“且龙阳之好自古有之,且当今与摄政王情比金坚,是为佳话,难不成,你要反对他们不成?”
“你!”
……
这一届举子大多在二十左右,年轻气盛,一言不合就开始辩论,心术不正之人完全敌不过他们,辩论失败后,只能灰溜溜离开。
他们不知道,这一幕俱都被藏在人群中的宝霖见到。
辩论结束,榜也看了,人群开始散去,宝霖上前,问道:“敢问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耿清华。”
“竟是耿会元!”宝霖惊呼一声,这人便是此次秋闱头名,连中三元的耿清华,也难怪他气度不凡,更难得仪表堂堂。
耿清华见宝霖生的可爱灵秀,笑着道:“我见你眼神灵动,想来读书是个好料子,若你也想读书,可来找我。”
宝霖脸颊微红,他已经是小太监,不可能再读书了,也就是年纪小,尚未完全变声,所以才没被耿清华听出端倪。
“多谢耿会元。”宝霖又问,“方才听您对陛下及摄政王还有甄珩先生极为推崇,有些好奇,您觉得他们如何?”
先前说了,大楚民风开放,百姓们也可议论几句国事,极少因言获罪,故而宝霖这般问法,并不出格。
“当今虽年幼,却心胸宽阔,对于与之作对的张相,都能想办法收服,令在下钦慕不已。”耿清华道,“而后创建监察组,竟广听民意,这等举措,非明君不可为,若我入了朝堂,得遇此明君,必定可以大展身手而不被束缚,当真是我辈之幸,是万民之幸。摄政王更不必说,放眼大楚,无人能出其右。至于甄珩,我总觉得这人与摄政王有些相似,但摄政王日理万机,必定不会是甄珩。只可惜甄先生不入朝堂,否则大楚必定如虎添翼,重回盛世指日可待。”
宝霖听的连连点头:“耿会元说的太好了。相信今年状元,非您莫属。”
他说话自有一股可爱机灵劲儿,令人忍不住想摸摸他脑袋,耿清华便忍不住摸了他脑袋一把:“那就借您吉言喽。”
宝霖被摸了脑袋,十分开心,这说不定是未来状元呢。
回到宫中之后,宝霖将榜下发生之事俱都向楚恒禀告,且他当时带了几个人去,也将闹事之人的身份来源查了个清楚,一并交给了楚恒。
楚恒跟容臻道:“既没悟性也没涵养,这种人即便入朝堂也难有建树。倒是这个耿清华为人确实不错,他的文章我也看过了,称得上才思敏捷,文采出众,与皇叔的思路竟有些相似。”
“确实,如此便可更好考验一个人的品性才华。”容臻说完,眉头就蹙起来了,“不过我今日竟被骂了败类,唉。”
“皇叔莫生气!”楚恒怕容臻当真生气,连忙安慰,“我让人出宫打他们一顿。”
他如今可凶得很。
“不必了。”容臻忍着笑,继续装难过,“若要我不难过,只有小恒儿答应我一件事。”
“皇叔先说什么事?”楚恒被坑的次数多了,一听这话就警觉起来。
容臻失笑,挥手让宝霖他们下去,将楚恒抱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楚恒登时脸颊通红,都能煮鸡蛋了,他拨浪鼓似的摇头:“我不,绝对不可能!”
“可若是不这样,小恒儿将来会很辛苦。”容臻诱哄道,“这药玉极细,即便带着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楚恒还是无法接受,他一国之君,怎么能,能含药玉!
“小恒儿听话。”容臻叹息,“我也不愿除我之外的物什被你含着,可不用不行,不如先试试,不舒服就不用,如何?”
楚恒通红着脸往容臻怀里钻,皇叔怎么这么懂!
最后还是容臻说通了他,因为容臻说,他想两人长长久久在一起。
他虽比容臻小了十岁,但谁先走真不好说,楚恒如今越发爱容臻,他想活的更久一点,陪着容臻。
于是当天晚上,楚恒就见到了药玉,竟然还分前后。
含了药玉之后,原本不大适应,可容臻稍稍拨动了几下,就让楚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