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害怕。”容臻温柔将他拥入怀中, 轻抚他微颤的背脊,“可读心术之事,不能不解决。”
楚恒趴在容臻怀里, 闭了闭眼睛, 想着朕是皇帝,难道还能怕一只小虫子不成?他默默说服自己,坚定了信念后勇敢道:“那你可以把我迷晕吗, 就是不管多疼都醒不过来那样。”
容臻忍笑,稳住声音:“可以。”
“那, 那就来吧。”楚恒到底比初登基时厉害了一些, 所以做足了准备后,应了下来。
桑乔得知之后也有些意外, 这个外甥有多怕虫子他是知道的,阿姐给他寄过来的信件大多都是小恒儿被蛊虫吓哭了, 小恒儿又被吓哭了,小恒儿又又被吓哭了这样的。
不过楚恒既然准备好了,容臻跟桑乔就定在了今晚,宜早不宜迟。
因而下午的时候,楚恒就颇有些坐立难安, 紧张的一直喝茶, 结果跑了好几趟净房, 折腾了一身的汗, 最后还是容臻看不下去,把人按在龙椅上吻了一顿, 楚恒才放松了一些,不过没一会儿又故态复萌,窝在容臻小声道:“皇叔, 我不会死掉吧?”
容臻弹了弹他额头,无奈而宠溺道:“说什么胡话,你只需睡一觉,兴许明早上起来,连口子都愈合了。”
“我知道了。”楚恒抬头亲了亲容臻,“那皇叔能再亲亲我么?”
方才被亲的时候,楚恒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法去想。
“求之不得。”最后一字落下,容臻已然吻住他的唇。
但这次亲的有些过火,又把楚恒吻出了反应,容臻要给他解决,楚恒却缩起来不肯,他身为明君,怎能白日宣淫。
而且楚恒不知怎地,觉得隐忍的皇叔格外迷人。
容臻只一眼就看穿了小恒儿的心思,不由微微挑眉,这小恒儿,果真是欠收拾。
就这么厮磨着,总算到了夜里,楚恒用过晚膳后先去沐浴,出来后问道:“要怎么迷晕我?”
桑乔笑着伸指头数:“一、二、三、四……”五还没有出来,楚恒就睡过去了,正巧落入容臻怀里。
容臻将他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桑乔用匕首在他手腕处切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口子,瞬间,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容臻心疼,却没有出声打断。楚恒果然毫无察觉。
桑乔打开瓷罐,一只米粒大小,浑身赤红的蛊虫便爬了出来,像是嗅到了血的味道,飞快爬到了伤口上,然后钻了进去,开始还看得到皮肤鼓起,不过很快,就没了动静。
紧接着,桑乔握住楚恒另一只手腕探测脉象,一炷香之后,蛊虫爬了出来,在桑乔指腹上蹭了蹭,把血蹭干净了,又与他对视一番,仿佛在传达什么信息似的,紧接着又爬回了瓷罐中。
容臻立刻给楚恒涂上凝玉膏,不过这会儿功夫,血已经止住了,涂上凝玉膏后,连伤口都不大显眼,待到明日,便会全无痕迹。
“桑先生,如何?”容臻问道。
桑乔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想了想才道:“外甥体内确实有阿姐种的蛊,且这蛊盘踞心口处,以血脉牵引为咒,我的小可爱引不出来。但你不必担心,我大概明白了几分,只是有些想不通的地方。这蛊是子母蛊,外甥身上为母蛊,其余四人为子蛊,母蛊可控制子蛊,使其屈服,不会萌生大逆不道的念头。若是外甥受到伤害,子蛊便会发作,令他们痛不欲生。”
容臻听到这里,也明白过来,先皇与先皇后恐怕是担心楚恒把控不了朝政,所以将四派之首的子嗣们下了蛊,以防万一。
“且这蛊可保得他百毒不侵,甚至我的小可爱还说,这蛊最后会在一年后自我灭亡,母蛊一死,子蛊也会不复存在。”
一年以后,楚恒坐稳皇位,就不再需要蛊来辅助,先皇后为了楚恒,算是费尽心血。
可若真是如此,那些人怎么会由臣服转为迷恋?甚至楚恒还可以听到他们的心声。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小可爱方才与之沟通一番,这蛊自己也迷糊着,不知道自己为何发生了变化。”桑乔道,“这蛊是由情人蛊演变而来,但却比情人蛊不知高了多少境界,以我的能力,无法解开,阿姐果真是天才。”
情人蛊……容臻似乎抓住了一丝线索,出声问道:“这情人蛊可能在同性之间起作用?”
桑乔懵了一瞬,迷茫回答:“这,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苗疆,极少有龙阳之好,毕竟我们崇尚自然,阴阳调和,嗯……应当是不能的,毕竟情人蛊是一公一母。”
“我大概明白了。”
桑乔挠挠头:“这就明白了吗?”
容臻垂眸看向躺在床上的楚恒:“小恒儿是双儿,不能算纯粹的男子,所以情人蛊才会对他起作用。”
“此言有理!”桑乔道,“小可爱也说,这蛊前些日子被烫了几天,可能便是因此才发生改变,正契合了那场高烧。”
前因后果俱都理顺了,容臻又有了疑惑:“若蛊当真变异,它可还会在一年后灭亡?”
这又把桑乔给问住了,正在这时,小瓷罐的盖子被顶动,桑乔连忙打开,就见赤红色的小蛊虫爬出来,抱着桑乔的手指,蹭了蹭,又做了补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