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颔首:“灵均也算是我看着长大,将来若是能接你位置,也算是一段佳话。兹事体大,张相今日回府后,切记不可随意泄露此事,毕竟如今,还不是板上钉钉。”
张九筠其实正头疼该怎么跟张灵均说明此事,毕竟儿子对小皇帝心意不是假,听容臻一说,张九筠应了下来:“臣自然知晓。”
在外人面前,楚恒一直顺着容臻,从来不会拆台,他知道皇叔这么做定有铺垫,因而顺势道:“以后,就要劳烦张相替朕分忧。”
“陛下言重,臣定当竭力而为。”
张九筠离开之后,楚恒才问道:“皇叔为何不让张九筠提前告诉张灵均?”
“因为我想知道,张灵均得知此事后反应。”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大楚断袖并不算多,且大多都在军营或东南沿海地带,怎地偏偏剩下这四个伴读全都是断袖,且都爱慕楚恒。
人在猝不及防时,心声与表情才是最真实,容臻也想验证一番自己猜想。
容臻心中仍旧是醋,若不是为了朝堂安稳,为了小恒儿着想,这张灵均等人绝对见不着明日太阳。
他抬手捏了捏楚恒脸,在楚恒疑惑不解目光中酸道:“招蜂引蝶小祸水。”
楚恒鼓着脸,也十分苦恼:“这又不是我愿意。”
“就该把你藏起来,谁都见不着。”容臻看着楚恒,发觉他比初登基时长开了一些,眉眼愈发精致昳丽,令人移不开眼。
若是完全长成了,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小郎君,幸亏他如今已经属于自己。
被这样灼热目光看着,楚恒脸上微红,不敢与之对视,小声反驳:“我还要上朝呢,总不能不上朝。”
容臻低低笑了声,小恒儿还是有许多不懂地方呢,不过提到上朝,文华殿确实是个不错地方,以后可以探索一番。
楚恒蓦地打了个冷战,却又不明所以。
之后,两人又讨论了些国事,容臻已经掌握了容家生意,也安排了妥当人经营,甚至在谋划出海经商之事,不过这些都太远,如今只是未雨绸缪,待到日后再一一实现。
两人这一谈便是两个多时辰,一直到日暮西山,宫门下钥,按规矩,容臻得离开了。
容臻磨磨蹭蹭不想走,但见小恒儿丝毫没有挽留意思,不由在心里道了句小没良心,叹了口气。
“皇叔怎地了?”楚恒连忙紧张问道。
容臻俊美脸上满是落寞:“如今我们这个关系,我也不好瞒你,我其实有隐疾。”
楚恒愈发紧张,眼眶都红了:“我让佑安宣王医正!佑安——”
“王医正医不好。”容臻叹息似道,“只有小恒儿能行。”
楚恒被欺负多了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刚要开口让容臻别说了,容臻已经自顾自说了后面话:“我得了一种只有抱着小恒儿才能睡着病。”
已经进了内殿佑安闻言掉头就走,还体贴又将门带上。
外头宝霖疑惑看着佑安刚进去又出来,小声道:“师父,怎地这么快就出来了?”
佑安笑眯眯:“在**呢。”
宝霖往里看了一眼,有些艳羡:“陛下跟摄政王,真真儿一对璧人。”
“你小子这是思春了?”佑安抱着手臂,斜眼乜他,“咱们可都是断了根。”
宝霖面带憧憬:“有郎君看上我也行啊,若是陛下真与摄政王大婚,那断袖之癖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情了。”
佑安被宝霖说,竟也有些意动,感叹有人宠着真好。
殿内,楚恒眼尾泛红,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论多少次,都会被调戏成功。
不过容臻最擅长便是审时度势,见楚恒没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将楚恒拥入怀里,低头在他耳边啄吻,轻声道:“小恒儿也不愿我受相思之苦吧?”
楚恒身体不自觉颤动一下,想起昨夜被容臻抱着确实睡极好,但他与容臻毕竟尚未成婚,宫里人多眼杂,万一传出什么,他这个皇帝名声该怎么办?
他大约是从古至今第一个要担心自己名声皇帝。
正犹豫间,容臻再接再厉:“万一小恒儿有了需求,我也好随时服侍。”
楚恒脸上更红,还是怕他百姓对他印象不好,连连推他:“我怎么可能会有需求!皇叔,今晚真不行,等,等明日宣告天下之后再说。”
容臻这次实打实叹息,小恒儿脸皮,还是太薄了些,日后在床上,岂不是要羞死过去。
不过他也不会勉强楚恒,只索了个吻后便离开了。
楚恒摸了摸滚烫嘴唇,安静过后,竟也觉出些许寂寥。
但他要做个好皇帝,楚恒心里道,不能叫百姓失望。
次日上朝,楚恒便将监察组之事当朝宣布,并叫佑安定了一批人选,当朝宣读出来,至于监察组统领,由张九筠来做。
这项安排一宣布,吏部侍郎立刻出列反对,毕竟若真成立监察组,他这吏部可就形同虚设。“陛下三思,监察组事关重大,不仅劳神费力,百官也会人心惶惶,对大楚无益啊。”
不过这事不必楚恒出面,张九筠自然会先顶上。
朝堂上再次开始争吵,楚恒端坐着,不知道他们这次得吵多久,闲着无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