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容臻说完之后已经牵着他继续走路,根本没给他机会辩解,楚恒红着脸,脑袋已经彻底迷糊,乖乖被牵着亦步亦趋跟着容臻,直到坐下来用膳时也不知道怎么跟容臻解释他原本意思。
而且楚恒忽然发现,皇叔,皇叔可能不太正经。
因为皇叔如此聪慧,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意思,可他还是曲解了,甚至还说什么补上话,简直,简直……楚恒隽秀小脸一直红着,甚至蔓延到了耳后跟脖颈。
佑安正在给楚恒布菜,见状连忙问道:“陛下,您身体可有不适?”
楚恒视线只盯着自己小碗,根本不敢朝容臻那里看,闻言连忙摇头:“朕无碍,你不用管。”
话音落下,左手边传来一声低沉笑声,楚恒头皮发麻,恨不能把脸埋进碗里。
佑安看看眉眼俱是笑意摄政王,又看看害羞楚恒,蓦地明白了什么,眼睛一亮,非常识时务问道:“陛下还需奴才伺候么?”
“你不准走。”楚恒连忙道,“你就在这里。”
若是佑安走了,说不定皇叔又会逗他。
他实在经不起了。
容臻担心他这样用饭伤胃,停了筷子,扯了个话题:“今日你便让佑安宣读官员调整名册,我这边会配合你,他们如今各自为营,相互攻讦,此时调整最合适不过。另外,司扶辰会上奏求雨之事,你只需应下就好。”
提到国事,楚恒立刻正色:“日子算出来了?”
容臻颔首,他到边疆打仗,有时需利用天气地形,因此跟司扶辰学过观测天象。“就在四日后。”
“我知道了,多谢皇叔。”
容臻其实不大满足,这效果打了折扣,不过今日吻到了小恒儿手指,也算是有亲密接触,日后再讨回来吧,跟佑安要了白玉箸给楚恒夹了他喜欢吃放在碗里,温柔道:“你再用一些。”
楚恒眼神微动,隐隐明白过来容臻为何会在这会儿提起国事,是为了分散他注意吧。
皇叔……虽然不大正经,但是真对他极好。
楚恒咬着筷子,心里想,若是皇叔真对他有意,他,他也愿意。
可是皇叔到底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总是逗他,对他做亲密举动,却又不挑明?
还是说皇叔并不是心悦他,只纯粹将他当成了后辈?觉得逗起来好玩?
读到甄珩文章时,楚恒险些信了。
楚恒想问问容臻,但又怕得到否定答案,也怕万一真问了,叫皇叔远离自己,因此一顿早膳下来,楚恒确实食不知味。
容臻见楚恒欲言又止,隐约能猜到他是在为何事苦恼,可他偏偏无法宣之于口,只能让小恒儿确定之后先开口,容臻原先并不觉得如何,觉得是种情趣,但事到如今,楚恒真要开窍了,他想问却又不敢问怯懦与脆弱,却让他觉得自己太残忍。
心中再次感叹先皇心思之深,算准了若是将来由楚恒先开口挑明情意会使他歉疚,这辈子都会待在楚恒身边补偿他。
但也是一片慈父之心。
容臻叹口气,心里丝丝缕缕疼,若不是先皇逼他承诺不够,还让他以楚恒起誓,他如今宁愿做一个违背诺言小人。
“走吧小恒儿,该上朝了。”
楚恒点点头,并未再说什么。
朝臣跪拜之后,楚恒打起精神,让佑安宣布官员调整名单,也罢黜了几个,众臣子自然无法接受,但之前奏章是他们写,如今白纸黑字,他们无法赖账,再加上虽是调整了,却没有真正触动各派根基,分寸拿捏极好,故而他们只能认下。
而后楚恒又当朝点名赞扬了张灵均杨远杰赵飞翎叶倾四人,说他们不愧为京城四公子,希望他们能继续保持,真心为百姓着想,为朕分忧云云。将他们原本动机隐去,只说他们品行高洁,别一句未提。
也算是打了一棍子,又给个甜枣。
被楚恒赞扬张灵均出列,恭敬道:“多谢陛下夸赞,臣必定竭心尽力,为陛下分忧。”
——小皇帝夸我样子也好可爱,好想亲亲他。
楚恒许久没听到心声,乍一听到,吓了一跳,险些失态,还好他也算身经百战,给稳住了。
他隔着冕旒,悄悄瞪了张灵均一眼,这人怎么满脑子都是亲,若不是不能暴露自己有读心术,楚恒真想下旨,让张灵均抱着木头桩子亲一千次。
之后司扶辰出列禀告出宫祈雨之事,楚恒道:“朕这几日定会焚香斋戒,以示虔诚。”
楚恒说完,忽然又听到了张灵均心声——爹,快说让我陪着祈雨。
楚恒愣了下,难不成张九筠还有别打算?要张灵均陪着,他才不愿,因而张九筠刚要迈腿呢,楚恒就飞速道:“朕昨日做梦,梦到上天启示,此次求雨,需同摄政王一道,定能降下甘霖。”
张九筠:“……”
他原本想说遇到高僧,若有张灵均陪同,必定可以祈雨成功,可楚恒乃天子,他说有上天启示,那他这高僧就不够看了,因而只能默默收回腿。
而且张九筠看了一眼楚恒与容臻,心中忽然明白过来,这俩人合着之前是在演戏呢,不由十分后悔,他谋划这一大顿,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容臻这狗贼,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