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怎么样?”
盛铭:“不是说等我回去吗?就那么着急?”
宋拾一委委屈屈道:“我现在连车也没了,上班太不方便,你又不在家,我恨不得现在就搬过来住。”
盛铭缓了缓语气:“合同签了?”
“嗯,找的靠谱中介,放心吧。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盛铭想回头看下墙上的挂钟,冷不防又瞥到了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陶然,不由得又烦躁起来:“我一会儿订最早的一班航班,晚上接你下班。”
“好啊,那你先忙,我也的去吃饭了,下午还得上班。”
挂上电话,盛铭疲惫地揉了下眉心。
再看床上的人,他斟酌着措辞开口道:“昨晚我喝多了,是我的错。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说。”
片刻前陶然还设想着他醒来后看到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纠结是肯定的,懊悔或许也是难免的,但这都无所谓,只要他还会心软,还对她有那么那么一点点摇摆不定,那么从此往后,他们就彻底纠缠不清了。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看他疲惫的样子,多少应该是懊悔的,可是预料中的纠结和摇摆不定完全没有出现,更没有心软,甚至只是宋拾一的一通再寻常不过的电话就已然让他们各归各位了。
他那么轻易地承认了错误,理所当然地问她想要什么,他甚至没有考虑过,她想要的他究竟能不能给,他能给的是不是她想要的。
这一刻,她发觉自己是真的恨宋拾一的,最初因为她觊觎盛铭对她生出的那点愧疚也因为盛铭的冷酷无情一扫而空了。
她就是恨,生而为人,凭什么两个人的境遇差这么多?
“我没什么想要的。”陶然低下头说,“昨晚我也有错,我明明不能喝酒还喝了那么多。所以你放心,这事我谁也不会说,更不会让拾一知道,我也不希望她难过,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好。”
原本盛铭已经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宋拾一知道这件事,不管陶然提出什么要求,他会尽量满足她,但如果她不识好歹,他也自然能让她不好受。
他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但没想到陶然会主动这么说。可再看她忍着眼泪哽咽说话的样子,他又莫名烦躁起来。
自己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偏巧对象还是这么一个人。
似乎是见他不说话,她扬起脸来努力扯出个笑容说:“我说真的呢,我真没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懂。”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系好了最后一颗衬衫扣子。
临出门前,又看到昨晚陶然穿过的那件礼服不成样子地被丢在门口的过道上,脑中立刻浮现出一个朦胧的画面——一个穿着露背香槟色礼服的姑娘正背对着他,他下意识地就叫了声“拾一”。
想到这里,他直接将那礼服一脚踢开,头也不回地说:“这衣服不适合你,扔了吧。”
……
宋拾一从公寓出来,随便找了家饭店吃午饭。
等着上菜的时候,她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来看,这才注意到刚才挂断电话后,盛铭又给她发了条微信,只有两个字——“房租”。
她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打开手机银行,果然就在几分钟前,他给她转了二十万。
所有人都知道盛铭有钱且一向出手大方,但宋拾一从来不在乎这些。
说不在乎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收到首饰包包那些都会开心不已,且越贵重越高兴,宋拾一对这些东西的兴趣少之又少,他什么都不给她,也不会让她不高兴,像现在这样对她这么大方,也不会真的取悦到她。
时间久了,盛铭也发现了这一点,除非真的是他觉得她需要的东西,否则他不会特意送她什么名贵的礼物,像今天这么简单粗暴的转账就更没有了。
她回复盛铭:“干嘛转钱给我?”
盛铭回她:“不都说了吗?房租。”
宋拾一猜测,他是因为看了房子照片觉得不错,就以为房租很贵怕她一下子穷了,这才给她钱的。
想到这里,她又有点得意,之前还听秦瑶说要找个合适的房子有多难,没想到她人生第一次租房子,就找到了这么好的,可见她在这方面运气挺好的。
她心情不错,故意对盛铭说:“我的房子,房租干嘛你出?突然转钱给我,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这一次,过了好一会儿,盛铭才回复她:“我应征你室友,出一半房租,不行吗?”
宋拾一笑:“那20万有点少了。”
盛铭:“剩下的肉偿吧。”
结束了和盛铭的闲扯,宋拾一退出聊天界面,这才意识到,陶然一直没有回她微信,是没看到吗?
……
再联系的时候盛铭已经回到了北京,并且如约来接宋拾一下班了。
公司楼下的临时停车场中不乏豪车,但盛铭的保时捷911在这下班高峰期间出现在公司楼下还是无比打眼的。
宋拾一大大方方上了车,见盛铭虽然精神不错,头发清爽,但难得的衣服没有往日那么笔挺,可想而知,他应该上飞机前洗过澡,但可能一下飞机就赶过来接她了,也就没换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