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耳坠?”
“……嗯。”
维德低下头, 绵绵地去吻咬路希安的耳垂。路希安被他弄得抖了一下,躺在他的身上道:“为什么是耳坠……”
“想给你打上孔,戴上坠子, 这样……”
“每当你抚摸耳垂时,都会想起我。”
“……”
路希安没有不同意。
或许是因室内的满堂暖意, 或许是因为维德的睫毛太长, 或许是因为被窗户与窗帘所隔绝在外面的细密秋雨声。路希安低着头,懒洋洋地道:“那就随便你……”
屋外深秋雨绵绵,一室温软缠绵。
……
维德在第二天就带来了替路希安耳垂打孔的工具。
那是一枚特制的银针, 很锋利,尖端也闪烁着熹微的亮光。维德用酒精给它消了毒,让路希安面对面地坐在他的身上。
“可能有点疼。”维德说,“会出一点血。”
路希安倒是没有任何危机感。他坐在维德身上看着维德摆弄那枚银针,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笑眯眯道:“会很疼么?”
“你娇气得很。”维德说,“有一点不舒服就哼哼。”
“切。”路希安说, “那你可得轻点哦。”
说完他把脑袋埋在维德的肩膀上,任由自己的长发披散维德全身。他像是觉得这件事很好玩似的,又开始在维德的身上故意闹, 让他怎么弄都对不准自己的耳垂。
终于, 维德放下了银针,一言不发地把他按回了床上。
“可以用绳子绑着你么。”维德说。
路希安于是又忍不住哧哧地笑。他抬起纤细的小腿,用漂亮的足弓抵了抵维德的腰,道:“只是绑着帮我穿耳洞?”
维德起身又走了。
这回他不仅带了绳子回来, 也带了另外一支用玉做的东西回来。
——顺便还带了一个可以被绑在尾巴上的铃铛回来。
……
路希安这次可很是哼哼了许久, 并享受了双重的穿刺。终于, 在他头脑一片空白、最为情动时, 维德用那枚银针穿透了他的耳垂。
银针穿透耳垂原本只该有微微的凉意和疼,可那一刻路希安却莫名有种连灵魂也被穿透的感觉。
他哼了一声,那枚银针也退出了他的耳朵。维德用两指夹住他的耳垂,低低道:“忍耐一下。”
现实世界里的耳洞如果几个月不戴耳钉很容易愈合,可维德有他的魔法。在轻微的烧灼感后,那枚位于耳垂上的、细小精巧的耳洞便再也不能被去除了。
维德终于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永久的痕迹。
路希安在那一刻有种身居云端的茫然感。他睁着水润的双眼,呆呆地看着维德。一枚再也无法被合上的耳洞留在了他的耳垂上。那枚耳洞是维德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痕迹。
维德继续他的动作。他吻掉耳孔旁细微的血点,将一枚耳坠从床头取过来,小心地戴上去。红宝石耳坠在他的修长的手指中闪着莹莹的光。它从维德的指尖,到了路希安的耳垂上。
耳垂传来轻微被拉扯的感觉,维德继续拥抱与亲吻他,继续所有的动作。那枚有着流苏装饰的耳坠便也在路希安的耳侧不断摇晃。
他听见维德在他耳边低声的诉说。
“我爱你。”维德说。
“我爱你。”
“只要你抚摸耳垂,抚摸耳坠,就会想起我。”
在最后的那一刻,路希安感受到自己的灵魂与快乐在往上飞,他鲜红的心脏却在与血红的耳坠一起往下沉。
——一起彻底地,随着耳垂上耳坠的摇晃沉进名为维德的漩涡中。
他终于叫出了声音。那声音不止是因为放肆的快乐,还因为一种在所有的欢愉间骤然萌发的、微凉而清醒的恐惧。
他不明白自己该如何摆脱这种恐惧,于是只能让自己大声地叫出来,把它伪装成欢愉里会发出的声音,好让所有欢愉的浪潮来盖住它。
“路希安。”
他又听见了维德的声音。
“我们结婚吧。”
路希安最后的意识,是他很庆幸自己在昏迷之前,用全身所有的力气来阻止自己说出了那句“好”。
他将那一刻的恐惧与快乐,全部埋葬在随后黑甜的睡眠中。
……
一般打好耳孔后都会有短暂的时间有微微的肿。不过路希安像是很幸运地没有遭受到这种困扰。
只是“维德最喜欢的路希安身上的部位1”似乎从眼眸变成了耳垂。往日里每次结束后,他总会细细地去吻路希安的眼睛,如今这个地方变成了路希安的耳垂。
不知是出于被穿刺过一个孔的原因,还是因为维德越来越喜欢吻那里,路希安也觉得那里的皮肤越来越敏感。维德不在时,他也越来越频繁地去触摸那里。那里分明并不疼痛,路希安却总觉得有一种烧灼感。
连带着那枚极为漂亮的、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带着猫眼光的红宝石也是。
这样频繁而放弃自我般的欢愉持续了一两个月。直到有一天路希安从夜里醒来。他做了个噩梦,梦里,他在一架燃烧的、正在向着海面坠落的飞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