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元帝收回当初赐婚裴家女给容王爷的圣旨,一时在盛京城掀起轩然大波,都不知裴家是怎么得罪了晋元帝。
圣旨收回,容王爷当即写下休书,裴氏卧在床榻上,强撑着一口气看着戚氏扔过来的休书,心中平静至极。
戚氏冷冷的笑道:“要怪就怪你的女儿不知廉耻,竟然会和谢予这等阉人有私情。陛下震怒收回你与王爷的赐婚圣旨,如今你可不是什么容王妃了,只是一个下堂妇。”
林妈妈狠狠地瞪着戚氏,又扶着戚氏的身子,心中如坠冰窖,担心容沨安危。
裴氏手上虚弱无力地抓着休书,心中虽有担心,可她信谢予不会让她的沨儿出事的,她意外地有一种被解脱的感觉。
戚氏轻轻笑着:“你既然已被王爷休弃,自然不适合再住在容王府了,本侧妃尊王爷和老夫人之命送你出府。”
林妈妈忍不可忍:“你们欺人太甚!”
戚氏翩翩理着衣袖褶皱的地方,声音轻缓:“来人送裴氏出府。”
容王爷立在高处,看着裴氏与林妈妈一主一仆被下人请出王府,淡声道:“裴策如今不在盛京,本王托人将你送往他的住处。”
裴氏眉眼清冷,对容王爷已然没有半分感情,声音虚弱却强势道:“……不必劳烦容王爷好心。”
容王爷脸色一僵,冷声道:“你若不领情,本王也不会多此一举。”
旁边下人,冷觑着裴氏都已被休弃还在故作逞强,心中不免轻蔑起来,出了内院,眼见着容王爷已经看不清裴氏身影,推了林妈妈一把,恶声恶气道:“快点!磨磨蹭蹭地还望着王爷仁慈,收回休书!”
林妈妈脚下一个踉跄,扶着裴氏的手也差点抓不稳,瞧着裴氏就要这样摔出去时,却稳稳当当落在了一人怀里。
恶仆心下咯噔一下,见着来人气质非凡,不知是哪家公子,只能强撑着怒声道:“你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容王府!”
后面又有侍卫追来,大着胆子叫嚷道:“还不快把他给拿下!”
印澧手持长剑,一手将裴氏牢牢护在怀里,目似寒星,带着凌冽的冷意,扫视周围人一圈。
林妈妈眼眶发红,喊道:“小公子。”
侍卫有人识得印澧身份,不知他此举何意,又忌惮他的身份,便出言告诫道:“还请印小公子莫要让奴才为难。”
印澧冷冷看着恶仆,手中冷剑出鞘一半,掠过恶仆劲脖处,恶仆只觉劲脖微凉,脖子上破了一层皮,绽开一条淡淡的血痕,当即就被吓晕在地上。
容王爷闻声敢来,盯着印澧,沉声问:“印小公子这是何意?”
容王爷见过印澧,觉得他与容沨有那么几分相似,想着自己的孩子若是没有被周氏那个贱人害死的话,一定也如印澧一般长身玉立。
印澧收回冷剑,身子一弯,将裴氏横抱起来,面无表情道:“容王府既然已经休弃裴夫人,又要将其赶出王府,我将其带走,王爷也用不着多问。”
容王爷脸色阴冷:“印小公子恃才傲物,可要知这是容王府,容不得你放肆!”
印澧瞥向怀中裴氏,虚弱至极,脸上还冒着虚汗,留下一句:“母子血脉,印澧这是要带走我的母亲。”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愣在当场。
容王爷先是脸色发青,还以为印澧是裴氏与别人偷情所生,可接着转念一想,印澧与容沨年纪一般大,而且裴氏自生下容沨后就一直重病缠身。
容王爷眼眸一瞬瞪大,不可置信地盯着印澧离去的背影,那只有一个可能,当年被周氏害死的那个孩子,没有死,而且还被印夫子夫妇收养。
跟来的戚氏也是身子一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一把掐住自己的掌心,那么孩子竟然没有死?!
容王爷沉声道:“来人!”
容王爷心腹上前,容王爷在其耳边低语几句,便见那人走了出去。
等戚氏回到自己的院子,容涵赶忙起身问着她:“阿娘,我听说印小公子来将王,裴夫人带走了?”
戚氏眼底赤红,她抓住容涵手腕,咬牙切齿道:“那个孩子没有死?”
容涵一瞬微愣,不明白戚氏是何意。
“当年裴氏生下的双生子都还活着,除了容沨,被丢弃的那一个竟然是印澧!”
容涵身子猛地一僵,喉咙里一声“不可能”差点破口而出,后来忽然记起容沨带裴氏去寺里祈福,遇见印夫人。
难道容沨早就算计好的要带裴氏去见印澧?可为何她又不让印澧认祖归宗,那么也不会今日的局面?
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
而此刻宫中,赵淑妃为晋元帝选了几位容貌极为出色的秀女,其中罗茵在列。
晋元帝回到宣政殿,来到后殿池塘,丢了鱼食进池子里,诧异地抬起头道:“印澧说自己是裴夫人的孩子?”
李如玉也笑笑点头,说了一些自己听得的容王府秘闻。
晋元帝哼笑,碾碎手中鱼食,目光幽幽道:“心心念念的嫡子可就是这样被容王爷亲自推了出去,可真是一出好戏。”
晋元帝转身:“裴家如今有功,朕可不能凉了有功之臣的心,传旨下去,濮州裴家治理皇家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