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公子,皎皎少年郎。
容沨与怀鄞两人上了马车,却见马车迟迟不走,便听见外面有人道:“见过三皇子。”
“八皇妹今日也要去不归山,不如稍等片刻与兄长一同先去。”萧继神情风流,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隐隐的算计,一双眼眸桃花飞扬,嘴角微勾起,却浮于表面不及心里。
怀鄞轻轻握住容沨的手冲她缓缓摇头,又转而推开一扇车窗,露出一张娇俏的脸来,敷衍一笑:“三皇兄与美人有约,又怎么能打扰皇妹的兴致。况且皇妹还是担心皇兄记恨之前我打你一鞭子的事情,现下客客气气,等会儿相顾无言着实尴尬,皇妹还是自己先行。”
萧继笑容微微一滞,眼眸微沉,怀鄞是个暴脾气,也是个怪脾气,就像怀鄞动手用鞭子当着世家公子的面抽他也不知是何原因,现下怀鄞欺辱了容郡主又特意下榻容王府与她一同前去不归山他也是有些不懂,其中深意不得不让他多想几分。
他嘴角的笑意略微阴沉:“皇兄可是从未见过哪个世家小姐得你如此喜欢,真是教皇兄好奇?”
怀鄞眼眸一瞥:“皇妹也从未知晓皇兄竟然对容家六姑娘如此上心,亲自前来。皇妹可是和父皇说好的,也不知皇兄有没有和父皇说。”
怀鄞眼见萧继脸上笑意淡了几分,心里自是痛快,关了车窗道:“时间不早了,皇妹还是先行。”
萧继目光幽幽地盯着怀鄞马车离开,周边却是一支精兵护卫,步伐一致,跟着快行的马车呼吸有条不紊,训练有素。
萧继身后的门客见了,心思也不由微沉:“怀鄞如此得盛宠,又与主子这般不对付,怕是日后要让主子为难。”
萧继冷笑:“一个公主而已,将来总是要出嫁的,本皇子如今不过是避其锋芒,她难道以为凭萧承一个蠢人就能护得她安生。”
“父皇近日提起过怀鄞婚事,她既然与我不对付,那我非要恶心她才是,教她下不来我这条船。”
门客闻言,立马附和道:“主子英明。”
马车内,怀鄞就着温奶吃了两块儿忍冬准备好的茶点,两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又喝了一口温奶给咽了下去。
怀鄞眼眸缓缓看向容沨,只见她老僧入定一般,闭眼靠着车壁休息,便挑了一个话头道:“你家六妹妹今日有着萧继陪同前去不归山,要让多少世家眼热。如今也就他正妃之位空悬,多少人盯着这块肉,明争暗抢,就是自己不得也不能便宜别人。”
容沨眼皮下眼珠微动,幽幽地睁开眼睛,听着怀鄞细细说着。
“你们还没来青州前,我父皇曾属意沛国公府家的独女,却不想前年中秋宫宴那日,失足从假山上摔了下来,不仅一条腿摔断了连着脸也毁了。”
容沨眼眸轻蹙,淡淡出声:“既是沛国公府家的姑娘怎么又没有丫鬟跟着,就这样轻易出事难道沛国公府就不追究?”
怀鄞轻笑一下,眉眼间带着些微嘲讽:“不是不追究而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孟姑娘倒是个懂事的,心知沛国公府在纠缠下去定要惹怒天威,便承认是自己不谨慎。所以三皇子妃的位置才会空悬至今,也不知你六妹妹有没有这个福气。”
她话语一顿,又猛地想通什么:“这样说来,戚贵妃将她疼惜的外甥女置于众矢之的又是何意?”
容沨手指弯曲,微微敲动着:“这是一场博弈。”
见怀鄞有一丝疑惑,又笑了笑道:“戚贵妃与三皇子难道就没有觊觎中宫之心?三皇子妃的位置不好坐,中宫太子妃的位置更不好坐,戚贵妃既看重她未来儿媳的家势能否帮扶她的儿子,更看重这个人有没有能力坐稳这个位置,后宅不宁谁知会不会影响三皇子夺嫡。”
容沨眼眸中盛着的异样秋水略微寒冷:“从沛国公府一事后,戚贵妃更是觉得一个女子若是没有手段怎么能笼络住她的儿子,又怎么能帮助她儿子登上宝座。”
怀鄞一手轻轻摩擦着自己的下巴,哼笑一声:“也不知你六妹妹有没有这个手段?”
容沨眼眸一瞬暗淡一分,冷嘲道:“谁又知道呢。”
却是怀鄞坐得腰酸背痛后,才到了不归山宫学学府,门庭若市,可又井然有序,檐下设有十来个桌案,每个桌案前都有两名书生记录来者信息并授予一块腰牌。
众人只见精兵团团护卫下,走出两名皎皎少年郎,为首之人腰间别着马鞭,一看便知其身份,只是身后的容沨从入盛京后,只去过一次宫宴外,就在与露面,一时间竟让人猜不出身份。
突然,只听得一声柔柔的低哭声:“妹妹是不小心的,妹妹还以为孟姐姐腿脚已经大好……怎么会……还是让妹妹亲自扶你进去。”
这一声矫揉造作让容沨脸色微微一变,好似让她觉得容涟也在此处。
怀鄞轻轻扯了扯容沨的袖子,又双手抱臂凑在她耳边道:“喏,那就是沛国公府家的女儿孟宜龄。”
只见一处树荫下,一女子穿着素色衣衫,神情娇娇弱弱,一双眼眸含泪如泣如诉,幽幽怨怨盯着面前的孟宜龄。
孟宜龄面色有些难堪,下意识低下头想要躲过众人或怜悯或嘲讽的目光,一手抚在自己的右腿上,只觉仿佛又感受到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