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立的脾气也上来了,冲他呲牙咧嘴的叫,“有本事你就这样打倒我,打倒我就服你。”
不远处,白半夏抱着胳膊看热闹,心想董立这熊孩子脾气还得磨磨。
磨不是磨掉他的坚毅和执着,也不是让他放弃自己的坚持,而是让他多明一些理,遇事更讲道理一些。
董立干脆整个人都扑到了三郎身上,三郎差点就被摔倒,但好在前阵子的锻炼不是白练的,他硬生生撑直身子,将董立打了出去。
“半夏你看着点儿啊,别给人家孩子摔伤了。”张安凑过来小声说,“这孩子也怪可怜的,真弄受伤了,枫树村的人跟白生才没完。”
白半夏点头,“嗯,打急了我会拉开的。”
结果,大家都趁着休息看起了三郎和董立的较量,三郎到底是大小伙子了,身高力气都占了太大的优势,可董立却一次次摔倒了爬起来,眼里的狠劲反倒越来越浓。
最后,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都累的爬不起了。
“可以啊,你赢了。”三郎大口喘着气说,然后笑了起来,虽然他一开始很烦这个嘴巴有毒的小屁孩,但是这孩子一次次摔倒又爬起来,一次次毫不畏惧的冲上来,让三郎心里都忍不住佩服。
这孩子是年纪小,再大些还得了?
董立累的动都动不了,却笑了起来,“你也不差,让了我两条腿,我也不算赢。”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都认可对方了。
围观众人也都笑了起来,也因此重新认识董立了。
之前白半夏跟大家简单讲了董立的事情,大家都对他更多是同情,但这一刻却是对他个人的认同和欣赏。
柳家父子也忘了争执,柳冶忍不住嘀咕:“这都什么鬼地方,连个十岁的娃娃都这么狠。”
“有意思了,走走走,去定做鞠门了,我已经期待这个村子的比赛了。”柳老爷扶了儿子上马车,跟白半夏打了声招呼先离开了。
等训练结束,白半夏跟大家提了学踢蹴鞠的事情。
“没兴趣,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哪有打狼实际?”史飞拆台的说。
“你知道个屁!”白半夏直接怼他,“我师父跟我说了,她家乡的娃娃三五岁就开始学蹴鞠或者其他运动项目了,就是将来不当蹴鞠选手,也能强身健体。而且他们那一代村子之间都有比赛,场面格外的热闹。”
齐镇补充道:“西关城赢一场蹴鞠比赛的奖金少则几十两,多则上百两。”
“啥?”一群人都傻掉了,还是讲银子更实际些。
白半夏笑得得意起来,“要是咱们水平可以了,也可以来年报一支队伍,说不定也能拿奖金。”
“练!现在就练!”史飞叫道。
张安直接给他他一脚,“说了等明天柳家父子来教。”
“好,明天练。”史飞激动的说。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白半夏却泼冷水的说:“别以为你们练了几天功夫就能踢好蹴鞠了,隔行如隔山,先别想着赚钱,不过是想你们多学个运动,过年的时候在村里办个比赛,让大家看个热闹罢了。”
她可不想一开始画个大饼,将来又让大家失望。
张安也点头说:“半夏说的对,别把什么都想的太简单了,咱们心态先摆正。”
转眼第二天中午,柳家父子就急吼吼的带了几个鞠球过来,鞠门说是得晚一天才能做好。
张安立即喊了防卫队的人集合,跟着柳家父子学蹴鞠。
“花了多少银子,从医药费里扣啊。”白半夏对柳老爷说。
柳老爷急忙摆手,“哎呦,我送给你们村的还不行?回头比赛我也能看个热闹,到时候别收我门票就行了。”
白半夏哈哈大笑,“那必须的,还得给你安排个贵宾席位。”
“那可说好了!”
随后柳老爷和柳冶就给防卫队众人讲起了蹴鞠的规则,还真别说,讲规则这种事,柳老爷比柳冶细致,大家也能听懂,而柳冶讲的云里雾里的,很快就遭到了众人的嫌弃。
“所以我就说了吧,踢蹴鞠好的不一定能做好教练,你能踢好但不一定教的好。”柳老爷一脸得意的对儿子说。
柳冶有些丧气,“我现在连示范都不能。”
“所以你去一边歇着吧,小大夫都说了你不能久站,再不听话老子削了你。”柳老爷嫌弃的说。
这边刚刚讲完蹴鞠的一些基本规则,三表哥张同林就跑了过来,离了大老远对白半夏喊:“表妹,快去看看吧,咱家那块林地要被征用了。”
白半夏急忙朝齐镇看去,来了!
她跟张安和柳老爷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先练着,然后和齐镇先往枫树村赶。
“三表哥,具体什么情况你知道不?”路上她问道。
“京里派了位巡查,前些日子就到了,结果今天突然拿了道圣旨,说是来给当今皇上已故的生母修座圣母庙。地址就选在枫树村的后山了,就包括了咱家那块地,爷爷说那地有你一半,所以叫我赶快通知你一声。”张同林说道。
“圣母庙?”白半夏觉得哪里怪怪的,“庙不是受人祭祀吗?不该修到人多的地方,后山太偏僻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