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半夏回答,老太太又叭叭叭的骂了起来。
“自己脑子不好还去撺掇你爹,赚了几个臭钱就能的不行,还给别人养孩子了,真以为自己多能耐?你爹没儿子养老送终,现在又多个赔钱货,说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门牙?”
白半夏皱了皱眉头,“一个小孩子能吃多少?之前一直养着小草你也没叫,我们都说你心善呢,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那能一样吗?”老太太尖着嗓子叫起来,“吃几口饭没啥,可你现在要把人记你爹名下,又不是过继个儿子,他缺闺女吗?”
“奶奶你小点声。”白半夏揉了揉耳朵,她怕再听老太太喊下去,她会失聪了。
她平心静气的说:“就等于是走个明路,小草我会养的,免得刘家以后做什么手脚。我爹有没有儿子不要太在意,最多我以后招婿入赘不就得了?”
招婿入赘一说出口,一屋子人都愣住了。
这时候男子很少愿意入赘到别人家的,除非家里实在太穷了,或者出了什么大事。
而且入赘的男子多数会一辈子被人瞧不起,所以女方招婿入赘,多数难以找到太好的男人。
当然最关键一点,女方能招婿入赘,家里也得有钱,普通人家凭啥让人入赘到你家?
老太太反应过来,“就你?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呢?卖了点煎饼果子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家里这么穷看不到?锅都快揭不开了,你还招婿入赘,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这时,白水从屋里走出来,酸溜溜的说:“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白半夏懒得理他,直接对老太太说:“事情已经定下了,我还有事,就先不跟你们说了。”
她确实有事,手头的草药不多了,她打算趁天黑之前去采点草药。
老太太追在后面叫起来,“你啥意思?你就做决定了?这个家什么时候是你说了算了?”
“娘,娘你先喝口水再继续骂,你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可别气坏了身子。”白田赔着笑哄道。
白水在旁边不咸不淡的说:“你闺女都给她奶掉脸子了,还不是什么大事?看看村里谁家姑娘这么不孝?”
白田对亲娘赔笑脸,但不代表他会让着白水,在白水当众揭发他是“不祥之人”时,他眼里就没这个二哥了。
当时白水可是口口声声喊着他是“不祥之人”,让官差快点抓他去疯人塔的,对他何曾有半点手足之情?他又凭什么还把白水放在眼里?
“二哥伤好了?先管好自己的事吧。”白田回道。
“娘,你看看他怎么跟我说话的?”白水冲老太太叫道。
一直没说话的张灵芝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娘娘娘,多大了还总喊娘。”
白半夏还没走出大门,差点没笑出声来,可以,这个很可以,爹娘明显不会吃亏,她可以放心了。
她出门,齐镇自然跟上了。
“太吵了。”齐镇皱眉说。
“这么吵说明她身体好,也就一时想不通嚷嚷两天,不用在意。”白半夏耸了耸肩膀,她现在已经看出老太太的套路了,你要真跟她没完没了的计较,兴许她不累,你能累死了。
“嗯。”
两人走到山脚下,齐镇突然揽住了她的腰,“我带你走快一些。”
他真用轻功带着她,几个跳跃就到了半山腰,比他们平时上山快多了。
白半夏眼睛发亮,“你这个轻功难学吗?教教我啊。”
“有点难,没个几年恐怕学不会。”齐镇照实说。
“什么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我坚持练习,总能学会的。”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扎针不难吗?她可是左右手都练会了。
齐镇看着她,眼底的光芒越来越盛,他原本以为她会有些失望,还在想怎么能让她尽快学一点,免得她不想学了。却没想到她远比自己猜测的有耐心更有决心。
“好,先要练气,气提起来了结合步法再练。”他放慢速度,给她讲了练气的口诀。
白半夏示意他先停下,按他的口诀试了一下,竟是隐约感觉到了一股气。
这气跟她的灸气竟然能结合在一起,也就是说她按齐镇的方法练气,她的灸气也能提升。
“嗯?”齐镇也发觉了,“你扎针的气似乎是想通的,所以你能更快领悟,那这样来讲,你学会的时间至少能缩短一半了。”
白半夏高兴起来,“好,谢谢啦,我一定好好练习。”
两人一边练习,一边采药,今天有齐镇的轻功,去了更远的山崖,下山的时候采了满满两背篓的药材。
不想两人还没到白家,大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有人老远看到白半夏叫道:“半夏你快去看看吧,你奶奶闹着要上吊呢!”
白半夏嘴角抽了抽,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玩意不是她爹的专利吗?老太太也用上了。
“娘啊,娘你快下来,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咋办啊。”白水跪在地上哭喊着,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不少人都在小声说还是白水孝顺,看看都急成什么样了。
白田则坐在凳子上,跟老太太大眼瞪小眼,说:“凳子我就不给你,我看你怎么吊。”
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