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了……啊……”郑银媳妇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眼闭上,似乎随时会晕厥。
白半夏腾出一只手去拍她的脸,说:“把眼睛睁开,一定要坚持住,千万别睡过去,想想你的孩子。”
“嗯。”郑银媳妇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白半夏继续给她扎针,等扎好后,深吸一口气,屈指将一道灸气打了进去。
嗡的一声轻鸣,郑银媳妇身上的银针微微抖动起来,白半夏却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半夏,你怎么了?”林稳婆吓了一跳,想去扶她,但是想到她的嘱托,按摩不能停,生生忍住了。
外面齐镇好看的剑眉拧在了一起,嘟囔道:“她又累着了。”
白田一拍大腿,“咱们男人也不能进去,早知道带她娘一起来了。”
他这一动牵扯到了受伤的左胳膊,又痛的呲牙咧嘴起来。
“我进去帮帮忙。”郑金媳妇说着推门进了屋。
白半夏只是一时的脱力,并未昏倒,这些日子她身体已经调理的好了不少了,只是今天双手针消耗太大了些。
“我能帮点什么?”郑金媳妇站在门口,有些踯躅不敢上前。
“等我拔了针,把孩子抱出去,过一会他就会醒来。”白半夏虚弱的说。
“哦,好。”
等了片刻,白半夏爬起来,一根根的拔了狗娃子头上的银针,示意郑金媳妇可以抱出去了。
郑金媳妇上前,看到弟媳妇身上的银针不由打了个哆嗦,急忙抱了狗娃子出去。
“来来来,孩子交给我。”白田急忙拉了齐镇上前,将孩子抢过来让齐镇抱着。
他闺女辛辛苦苦救回来的孩子,可得盯紧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第一胎并不容易,一直到天黑,孩子都没能生下来。
林稳婆的动作已经慢了许多,她累的胳膊都快抽筋了。白半夏的针也重新下了两次,又上了一次灸气。
村里的火已经扑灭了,村长带人仔细检查了,没再发现半点火苗,才总算放心下来。但是张铁他们脸色却很不好,因为救火场面太混乱了,没有抓住纵火之人,连现场的痕迹都无法查看。
就在他们灰头土脸的回到郑家门口之时,屋里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是个臭小子!”林稳婆喜极而泣,婴儿小小的一团,可她胳膊酸的快抱不住了。
白半夏急忙去接过孩子,“你辛苦了,先歇歇喝口水。”
屋里就有茶杯,可林稳婆手抖的厉害,一杯水送到嘴边都洒出来一半,她忍不住笑起来。
这时,郑银闯进了屋子,“我媳妇咋样了?”
他扑到床边,见媳妇睁着眼睛看他,虽然虚弱,但还能伸手去拉他的手,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媳妇,你没事就好。”他放声大哭,哭声比孩子的哭声还要响亮,可外面没一个人嘲笑他,甚至都有些动容。
郑银和他媳妇不知道惹了什么人,倒了这场大霉。但老天有眼,让他们遇到了白半夏,把人拦了下来,否则郑银的媳妇和孩子早埋在黄土之下了。
“恩人,我给你磕头。”郑银跪向白半夏,砰砰砰的磕起了响头。
“快起来,你媳妇见不得风,赶快关上门。”白半夏说道。
郑银一听赶快爬起来关门,才终于不磕头了。白半夏已经用神医系统给小宝宝做了检查,小宝宝很健康,哭声响亮,想来以后是个小皮猴。
她把孩子交给郑银,郑银急忙往身上擦了擦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生怕力气太大碰伤了孩子。
“我们还要照顾产妇,你跟你娘去给孩子洗一下,一定要盯紧孩子了。”白半夏交待道。
“好,好,我媳妇就麻烦你了。”郑银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出去,小心的连路都不会走了。
孩子一起出去,外面的人都争先恐后的观看,到现在终于相信郑银媳妇没有死,还平安产子了。
石中拍拍心口,“老天保佑啊,幸好幸好,不然真的下葬了就是大罪过了。”
“咦,这门上的东西呢?”之前发现门上有异状的官差问道。
他们之前赶着去抓放火的人,门竟是被人动了手脚。
张铁看向李金牛,“这门谁进过?”
“齐镇、郑家大媳妇、郑银。”李金牛按顺序说出了三人,“齐镇送落水孩子进去,后来郑家大媳妇抱落水孩子出来,郑银刚刚进去抱了新生儿出来,都基本未作停留。”
说的简单详细,不偏不倚。
“门上有什么?”张铁问之前发现线索的官差。
“黑色的,好像烧过的东西。”那官差答道。
这时,屋里传来白半夏的声音,“齐镇刚刚做了记号,谁动了一查便知。”
众人朝齐镇看去,他抱着落水的孩子,人却站的笔直,此刻唇角弯起,似乎十分高兴。
她让他“看着门就好”,是两个人能听懂的暗号。
没有特别的约定,但两人就有这种默契。
白半夏从产房走出来,随手关上了屋门。
“刚刚齐镇闯进屋的时候,给门上洒了一些我交给他的药粉,如果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