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白田开始解扣子,看热闹的大姑娘都赶快避开了,妇人们倒是不讲究这些,庄户人家下地经常是光膀子的。
白田脱去上衣,露出的皮肤有些白皙,有人笑起来打趣:“白老三你咋比女人还白呢?”
“去去去!”白田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起来。
“说什么呢,我男人就是皮肤好,我家半夏就随了他爹,怎么都晒不黑。”张灵芝大嗓门一出,展现护夫实力。
众人看向白半夏,嘿,这别说胖丫头确实白,好像就没晒黑过,只不过又白又胖。
还真有人嘴贱的问:“白是随了她爹,那胖是随了谁?”
“你……”张灵芝气的瞪眼睛,白半夏拉了拉她娘,示意不用理会。
李金牛看看白半夏,这姑娘竟然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笑她胖?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她扎针的时候眼睛很亮,眼里仿佛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他当时说不上是什么不一样,现在突然想到了。
是自信,超乎寻常人的自信。
有真本事才能自信,这姑娘也确实是有真本事!
白田有些瘦弱,相比闺女的自信,就显得有些局促,身子微微缩着,但暴晒在太阳下面的皮肤并没有出红疹。
“再多晒一会儿,一定是时间太短了。”白水有些急躁,为什么还没出疹子?
白家院子里,老爷子扶着老太太,怕她因为太过担心露出破绽,但他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手心出了一层汗。
“那二伯觉得多久合适?等到太阳下山?”白半夏问道。
“臭丫头你这是心虚了吗?晒这么一下就想跑,好躲起来不让人发现你爹不人不鬼吗?”白水凶巴巴的叫道。
这下李金牛的火气蹿了上来,一脚踹了过去,“叫你嘴巴放干净点听不懂?”
白水被踹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许氏从院子里冲出来扶住了他。
“没事没事,我再晒晒好了。官爷也辛苦了一天,刚好歇歇脚,尝尝煎饼果子。”白田一副打圆场的样子,和满身戾气的白水相比,平日里被人说成泼皮的他反倒更像个和气讲理的人。
“官爷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吃食是我闺女想的,别家没有,就是到镇上都是独一份。”白田悄悄冲闺女眨了眨眼睛。
晒太阳就晒太阳,之前狂奔后他流了汗,刚刚在马车上又涂了闺女做的药膏,完全不用怕的。
刚好利用这个机会提前宣传下他们的煎饼果子,何乐不为?
呃……其实也就有一点点介意,他明个儿就开始练肌肉。
李金牛听的来了兴致,“我尝尝。”
他说着打开了油纸,煎饼的香味飘散出来,蛋香中夹了酱香和葱香,还有淡淡的绿豆清香。
这味道光闻着都香,李金牛急忙咬了一口,不由瞪大了眼睛。
“吼吃!吼吃!”他又咬了一大口,嘴里塞的满满的,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
张铁本来心情不太好,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可这会香气飘进鼻子,肚子竟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他也不墨迹,打开油纸咬了一口。
“里面夹的什么?”他性格稳重,吃相倒比李金牛好了不少,但一吃眼睛就亮了起来。
“炸果子,很费油的,但是吃起来香。”白半夏笑眯眯的说。
李金牛冲她比了个大拇指,“白姑娘,你这吃食可真好吃!”
“我们这两天就去镇上卖这种煎饼果子了,官大哥到时候尽管来吃,管饱。”白半夏哪里get不到她爹的用意,机智的打起了小广告。
“哈哈哈,那太好了,我带兄弟们都去尝尝。”李金牛高兴的说。
围观的村民一个个露出羡慕之色,白家这摊子还没支起来就已经打通了官差的路子,还愁生意不好?
不过闻着真是香啊,也不知道咋做出来的。
“还等什么以后,半夏她娘再去摊两个饼子。”白田对张灵芝说道。
张灵芝两只手绞在一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摊的又没你好,我怕砸招牌。”
白半夏差点没笑出声,爹娘对决了几次下来,爹大获全胜,娘一直不服气,这会儿倒是认输了。
白田又得意又有些无奈,他这会又走不开,怎么去摊饼?
“不用麻烦,我看也够了。”张铁大手一挥,“刚刚救人的时候,他跟着我们跑了一路,大日头一直晒着头脸,如果是不祥之人,早该出疹子了。”
“不可能,我上次明明看到……”白水心中大乱。
突然,他恍然大悟似的指着白半夏说:“我知道了,是你们诓我!故意做戏给我看,好让我出丑,你们太阴险了!”
“二伯,你吃错药了发梦吧?还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一会儿说我给你下毒,一会儿又说我们做戏给你看,谁有那些功夫?”白半夏做出无奈的样子,“你可别是得了失心疯,要被送去疯人塔的。”
她心里冷笑,想送她爹去疯人塔,那看看谁先去。
白水脸色惨白,“是你害我,我没疯!”
“疯没疯去衙门再说吧,诬告的三十大板是跑不了了。”李金牛说着一把抓住了白水,将他胳膊反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