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扇窗户掉了,露出了里面站的齐镇,他目光茫然,微微有些吃惊。
“你怎么回事?昨天上山打鸟,今天就拆我家窗户?”白半夏跳过去叉着腰叫道。
白田也顾不上跟媳妇抢木滚子了,走到窗前查看。
“怎么不点灯?”齐镇声音闷闷的。
“你……”白半夏凑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眼珠子一动未动,
白半夏又挥挥手,他一把抓住了她胖乎乎的胳膊。
“大白天点什么灯?”白田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你眼睛看不见?”
白半夏收手却没收动,这人力气挺大。
“放手!”她另一只手打了他手背一下,他才松开了手。
然后一脸茫然的举起自己的双手,在眼前晃了晃。
“我看不见了。”这句话是肯定句,语气十分平淡,就好像说“我吃过了”似的。
张灵芝从灶房出来,过去拉了白半夏说:“闺女你不是把人家扎瞎了吧?这可咋办?”
“死丫头你医术到底行不行?”老太太一听也紧张起来,这人可关系到她家乖宝的安全,怎么能扎瞎了?
白半夏一头黑线,娘啊,你这次是小声了,可人家离那么近,能听不到吗?
白田可就机灵多了,赶快进屋去扶齐镇,说:“我闺女医术可好了,师父可是个大神医,许大夫都夸她有天赋,肯定不是我闺女给你治坏了。可能是摔的太重了,一时有点影响,兴许过几天就好了。”
齐镇没说话,被他扶着坐回了炕上。
“你脑袋里有瘀血,压到了影响视力的部分,扎针散瘀血试试吧。”白半夏琢磨了一下,齐镇脑袋里有瘀血,昨天又摔了一次,瘀血移动或者扩大,压到了视神经。
“哦。”齐镇闷闷的应了一声。
张灵芝拉着白半夏小声说:“闺女,他是不是摔傻了,这么大事就哦一声?”
老太太直拿眼睛瞪她,“我看你才傻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张灵芝缩了缩脖子,突然脸色大变,一溜烟的跑回了灶房,“哎呦,我的饼糊了。”
白半夏进屋给齐镇把脉,没好气的说:“你看不见就看不见,拆我家窗户做什么?”
“没事没事,大侄子肯定不是故意的。”白田急忙打圆场。
齐镇声音闷闷的说:“我感觉到有风,以为是门,一推就掉了。”
“是窗户不结实,我待会修修就好了。”白田笑呵呵的说,“齐镇饿了吧?给你尝尝我摊的煎饼。”
“爹!”白半夏更不爽了,她爹干嘛对这人这么好?
“闺女你别急,齐镇吃了我再给你煎一个。”白田说。
什么叫齐镇吃了再给她煎,她不稀罕!
“不用了,我自己来。”白半夏气鼓鼓的走去灶房,占了锅先给自己煎了一个,大口的吃起来。
白田终于抢到了锅,倒煎的有模有样,等做好了送去给齐镇吃,齐镇应该是饿了,吃的挺快,但即便眼睛看不见,动作也不狼狈。
“叔的厨艺不错。”齐镇吃完说道。
白田听到笑成了一朵花,“你喜欢就好,我再给你煎一个。”
于是之后窗户修好了,关了门窗给齐镇换药的时候,白半夏动作就很不客气了。看的白田都觉得疼,一阵阵的吸冷气,但齐镇竟是一声都没吭。
之后白半夏又给齐镇头上下针,但这次她没故意下重手了。
气是有些气,但头部扎针必须格外谨慎,她知轻重。
因为这个小插曲,白家人都看到了齐镇,也知道他因为前一晚去山上打山鸡,摔得眼睛看不到了。
大伯白山去关心了几句,齐镇就嗯了两声。加上白山一向话少,很快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打了招呼要下地去。
白半夏喊住大伯,塞了个煎饼果子给他,“大伯尝尝,我爹做的,晚点给些意见。”
“我不饿,给爹娘吃吧。”白山有些吃惊,大概没想到还有他的份。
“爷爷奶奶都吃过了,你拿着吧,我好给大伯娘送一个去。”白半夏塞给他就跑回了灶房,又拿了一个送去给大伯娘了。
之后她又给二伯娘和三郎送了一个,屋里白水刚刚喝完许大夫开的药,闻到香味不由咽了口口水。
“二伯娘你们尝尝,就是别给二伯吃了,他吃药忌油腻。”白半夏做出委屈状,“何况我也怕二伯又说我下毒。”
“死丫头你讲的什么话,不想给我吃就直说,少在那阴阳怪气。”白水肚子咕咕直叫,气的喊了起来,结果这一喊,鼻血又开始流了。
白半夏憋着笑往外跑,“二伯你可别又讲是我搞的鬼,我还是离你远点比较好。”
白家人吃了煎饼果子,无不说好吃的,就是许氏和三郎也忍不住点头,至少白半夏能想到他们,要是啥也不说,以后不给他们吃了怎么办?
全家也就白水没吃到煎饼果子,他又馋又气,本想着晚饭多吃点的,结果饭前他突然肚子痛,冲进茅厕开始跑肚子。
于是之后的两天,白水一边流鼻血一边跑肚子,人都折腾的瘦了几斤。
另一边张灵芝把她和白田的衣服做了出来,两人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