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一闹,文御史成了笑柄,倒是消停了不少,但未来的平王妃在悬济堂当女医的消息却在京中朝臣、贵族之中传开了。
当今圣上本来好几个儿子,但正当壮年也没立太子,朝臣自然不会太快站队。
不想一朝事变,圣上被同母的弟弟害死,皇子们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但是不到一年时间,圣上又回来了,夺回了本该属于他的位置,可皇子却就剩两个了平王也就是二皇子,生母是个来和亲的北渊郡主,带了一半的北渊血统,本来并不得京中勋贵们的看好。可另外一个七皇子,早些年就被送去北渊做了质子,回来后身边女人不断,还不顶平王呢。
所以之前不少人家有适婚的女儿,都盯上了二皇子,哪知道皇上突然下旨赐婚,说是二皇子要报恩,娶一个农女做王妃。
于是很多人觉得惋惜的同时,也对那位农女十分好奇,甚至还有不少人等着看那农女的笑话呢。
“陛下一直都没召见那白氏女,想来对她并不看好,到底是个农女,辱没了平王啊。”
“平王也是糊涂,即便是救命之恩,给个侧妃不就得了,一个农女能做皇子侧妃,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那农女还给人医病,也忒不注意身份了。”
“……”
京中贵族们暗中议论着,于是也有人胆大一些的,便寻到了悬济堂,想一睹白半夏的真容。
白半夏这是第三天坐诊,发现病人比前一日多了不少,她不了解京中的客流,还以为不过是正常情况。
直到发现有人总往她这边看,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昨日齐镇下朝就将文御史的事情告诉了她,她听到文御史说她算计他时,忍不住大笑起来。
“算计的就是他,谁让他蠢?”她当时这样说。
齐镇笑起来,“确实挺蠢。”
“话说他为何看你不顺眼?不会是你想把闺女嫁给你,被你拒绝了吧?”白半夏笑的有些奸诈。
齐镇捂额,“那文御史没有女儿,他是不喜我有北渊血统,怕我父皇太过器重我。”
白半夏明白过来,“好吧,这人操心的也太早了。”
此刻,想想齐镇讲的情况,看来她在悬济堂坐诊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这些人就是来看她的。
她大致扫了一眼,来的应该都是各家的得力手下,想来那些高官或者贵妇也不好自己来看热闹的,只等着手下看了之后回去禀告。
虽然她不喜欢被围观,但也逃不掉,看一下也不会少一根头发,所以她继续大大方方的看诊,当这些人都是空气。
但很快就有悬济堂的大夫察觉到不对劲了,反应给了管事。
管事脸色有些尴尬,这些人不看病凑在这里,实在影响病人看诊。
于是管事派了小厮去请人,不看病的不可在诊室逗留,即便是陪家属来看诊的,也只能在门外等候。
终于,这批人都被赶了出去,但还是有人不死心,在门口偷看,更有人直接去挂了号,说自己就是来看诊的。
一名仆妇刚好分到了白半夏这里,白半夏假装毫无察觉,问:“大娘,你是哪里不舒服?”
“我哪里不舒服你看不出来吗?看不出来还怎么给人看病?”对方故意刁难起来。
“大夫讲究个望闻问切,望就是我观察你的气色,闻便是听你讲症状,问是询问你一些情况,切才是把脉。你看看没个大夫都是这样做的,除非你没看过大夫?”白半夏不急不缓的说。
这话可把仆妇给说噎住了,只好说:“女人家还能看什么,就月事不调。”
“时间固定吗?每次量如何,血是红还是发黑或者褐色呢?”白半夏问道。
仆妇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声的应答了,白半夏点点头,随即给她把脉。
“从脉象来看,你身体不错,气血也挺足的,不至于月事不调,就是月事是腹痛都少有,只有天冷你又赶太久才会比较难受。”白半夏说道。
仆妇瞪大了眼睛,“你就把脉把出来的?”
白半夏笑笑,也不想跟她再废话了,说:“我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但你既然不需要吃药,我就不给你开方子了。身体没毛病尽量不要吃药,是药三分毒,月事的时候注意休息,少沾冷水就好。”
她说着敲了铃,示意下一个。
仆妇被揭穿了,脸上有点挂不住,也不敢把她得罪了,只好起身离开。
突然,门外有人大呼救命,“救命啊,快救救我儿子!”
就见一个中年人背了个少年冲了进来,少年一边身子都被血染红了,背着他的中年人衣服也被染了大片的血。
看这情况,病人们都急忙散开,生怕挡路耽误了对方救命。
“这是怎么了?”管事急忙迎了上去。
“我儿子胳膊被砍掉了,快救救他!”男人哭着说道。
管事和小厮急忙把人扶下来,少年血流不止,脸已经没了血色,双眼紧闭,显然已经失血过多休克了。
这种情况十分危险,可以说命在旦夕了。
“快包扎伤口止血救人,去找六长老!”管事叫道。
立即有大夫去包扎,可伤口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