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半夏受罚的事情就传开了,孙慈登门好一番安慰白半夏,又将二长老好一番咒骂。
“二老头就是死脑筋,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你别怕,抄字我让人给你抄。”孙慈说道。
白半夏笑着摇头,“你这次可就错怪二长老了,确实是我违反了规矩,就算他当时没抓个正着,事后我也会去领罚的。”
这话对孙慈可有些堵心,他嘟囔道:“那你这么清楚还非得犯错啊?”
“我闺女就是心软,不过这烧鸡可真香。”旁边白田一边啃烧鸡一边说道。
张灵芝也说:“刚烤好的肯定更香,闺女为了一口吃的受罚也能理解。”
孙慈张大嘴巴,这俩爹娘心咋这么大?
“孙老你就别担心了,抄规章的事我自己能搞定,既然接受惩罚就没作弊的道理。”白半夏说道。
“月底没几天了,我这不是怕你太累吗?”孙慈心疼的说。
“我刚刚就要开始写了,这不是你来了,不然我大概都能抄完两遍了。”白半夏笑眯眯的说。
孙慈一听跳了起来,“哎呦,我不打扰你了,你赶快写吧,我走了走了。”
看他风风火火的离开,白半夏抿嘴偷笑,很快取了毛笔和纸出来。
“闺女你这什么笔啊,这么这么小?”白田问道。
“回来的路上买的,铺子里最小的笔了。”白半夏笑着说,“还有这纸也是最便宜的。”
说完她就写了起来,一家人也都安静下来,凑过去一看,她那字写的可真小,还好那笔尖细,不然墨能糊一团。
“你拿这么细的笔不累吗?”小鱼见她字迹秀丽,忍不住问了起来。
白半夏笑笑,“银针细不细?和银针比,这笔可粗多了,写字也是练手加静心,好在规章不长,一百遍也不难。”
小鱼没再说话,他越发觉得这个姐姐深不可测了,一个农家女孩哪里练的这么好的字?
等晚上,家里人都去休息了,齐镇悄悄跟白半夏说:“我可以模仿你的字迹,帮你写个几十遍吧。”
白半夏抬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呦,你还有这种本事呢,那你写一句我看看。”
齐镇拿了一张纸,照着她的开头写了一句,还真是一模一样,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你这人有点可怕啊。”白半夏突然说。
齐镇手上一顿,墨汁滴了下来,白半夏叫起来,“啊,浪费我一张纸!”
听到她带着些撒娇的语气,他瞬间明白她是开玩笑的。
“怎么样?要不要帮忙?”他有些小得意的问。
白半夏摇摇头,“不要了,我一开始就想好甘心受罚的,我这人就一根筋,自己写就好了。”
齐镇见她态度坚定,便没再强求,别人写这些字会胳膊疼,但对她来说是小意思。
“对了,咱们前天在路上打尖遇到的贵女,今天来找我看诊了。”白半夏突然说,“但我怎么觉得她是奔着你来的?”
齐镇第一个想到是不是自己什么手下寻来了,但他记忆没恢复所以没认出?
这么一想一时间有些心虚,急忙说:“什么贵女?没印象。”
“否认的这么快,路遇有个有钱人,马车都那么明显,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白半夏审视的看着他,“你不是心虚了吧?”
“我真对那个人没印象。”齐镇又说道,“我找机会查查吧。”
白半夏也不逗他了,“暗中查查,本来我想她是不是认识你的人,但如果是那样,直接询问你的情况,跟你相认不就得了?这样谨慎行事,感觉不怀好意。”
齐镇点头,“好,我会小心。”
第二天,白半夏继续去坐诊,还有大夫关心的问她抄了多少遍了,不要太累伤眼睛之类。
她都笑着一一作答,也不是什么丢人的大事,谁一生还没犯个错了,知错能改就好。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反倒更拉近了跟大家的关系,虽然她是个小辈,但是医术莫测,加上又显得比同龄人沉稳,就容易让人有距离感。
但是现在这样一个天才也会犯常人犯的错,虽然大家也都明白她是为了情意才犯错,但依旧觉得她更接地气了。
今天倒是陈如枫出现了,但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陈如枫,你昨日没来坐诊,这不像你啊。”白半夏过去打招呼。
“家中有事。”陈如枫回答的很简练,情绪似乎也有些低沉。
突然,白半夏皱了皱眉头,“你受伤了?”
没有她发现齐镇受伤时那么激动,也没有一定要找到伤口的冲动,只是肯定的说出了这个事实。
陈如枫愣了愣,“没有。”
白半夏嗤笑一声,“你不知道我嗅觉很灵敏吗?你用了药物遮掩,但你身上还是有伤口的味道。”
这种伤口跟身上沾染了鲜血的味道不一样,沾染鲜血总会干涸,味道会有变化,但如果身上有伤口,就是另一种血腥味。
“有病患来了,我先去忙了。”陈如枫冷着脸说。
白半夏无奈撇嘴,在她家混吃混喝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就这样还想拜他为师?
她冲着他的背影说:“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