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们,很多都光着脚。
赵世简走着走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英国公笑了,“赵将军不习惯水军,这也是常情。赵将军仔细看,水军们个个都有一双大脚丫子。他们这一双脚,脚板底下像长了钉子一样,在船上,不管甲板上有多少水,他们始终都能站的稳稳的。赵将军想统领水军,必须要有一双与他们一样稳当的脚。”
赵世简立刻躬身行礼,“多谢元帅教诲,晚辈定然用心学习。”
东南军许多将领都笑了,有一些人对这个年轻人很不友好,年纪轻轻的,就要来做二把手。英国公做元帅大伙儿心服口服,你一个上了战船都站不稳脚的青瓜蛋子,凭什么爬到我头上。就算你有文武进士加身,在这船上顶个屁用。
英国公知道圣上的意思,让他把这个年轻人带出来。虽没有明着交代,但他身为三朝元老,深谙帝王心术。故而,他此次把自己的孙子也带出来。他教孙子,旁人总不能说什么,至于这个赵将军在一边能学多少,就看他的造化和悟性了。
赵世简头一日上船,深感受到了耻辱。从此,他彻底丢掉了鞋子,不管在陆上,还是船上,他始终光着脚丫。船上水大,他摔倒过很多回。但他都是自己爬起来,然后继续到处走,到处巡视。他跟船上的水手学放船帆,跟低级将士们学水上兵器的使用,跟水军将领了解东南水军实际状况。
除了学习,他还要跟着英国公一起排兵布阵、调兵遣将,还要安抚被倭寇掠夺了的百姓。
赵世简在福建忙的脚打后脑勺,几个月功夫过去了,他再也不会在船上摔倒了,脚下如同生了根一样,稳稳当当。各色水军的兵器他都了如指掌,用起来丝毫不比东南军将领差。
在英国公的带领下,他和史杭多次直接上战场杀敌,对水军作战有了一定的了解。等他终于在东南军扎稳了脚跟,京城里,李姝正在苦苦挣扎。
这一胎,位置有些不大正,好在李姝活动的多,稳婆经验老道,她苦熬了三天两夜,终于生下了长女。肖氏和孙氏从一开始就在平康坊陪着她,见她们母女平安,大伙儿终于送了口气。
孙氏回到柿子树巷后,肖氏直接住在了平康坊,伺候她坐完了月子才回去。
李姝记得赵世简走的时候说过的话,他要回来给女儿取名字,故而她一直没给女儿取名字,只叫大姐儿,家里人都这样叫,并未跟着绮娘的排行,算是二房单独序齿。
赵世简不在家,大姐儿的洗三和满月都没有大办,只是自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女儿满月后,李姝用女儿肥胖的小脚丫沾满了红色的颜料,在白纸上盖了个脚丫印子,旁边写了一个女字,然后让墨染把这张纸走官道寄到了福建。
凡军中信件,京城和东南军都要严查。京城这边看是个孩子脚印,消息灵通的知道赵统领家新得了个嫡女,直接放过。东南军那边,见并无其他夹带,就是家书,直接送到了亲卫手中。
赵世简接到书信时,正在与英国公商议一干被掠夺过后的流民安置问题。
见是家书,赵世简直接揣到怀里,继续与英国公说话。二人因是私下商议事情,除了史杭,也没有外人。
史杭与赵世简并肩作战,二人感情也越发好了。史杭已经娶妻,家里有一个儿子,三四岁的样子,知道征人思家的苦楚。见他一副正经样子,开了个玩笑,“赵将军,家书值万金呐,军事什么时候商议不得。”
英国公也笑了,“安之到福建这么久,整日过得跟苦行僧一样,今儿既然来了家书,也不要再绷着了。让人备几个菜,咱们爷儿三个,一起喝两盅。”
赵世简笑道,“前辈发话,敢不从命。”
赵世简故意走在祖孙二人后面,偷偷掏出家书一看,一张薄薄的纸,上面一个红红的脚印。他顿时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个小脚印发呆。
史杭回过头来,看到了脚印,立刻高兴地说道,“赵将军家里可是添了孩子?”
赵世简抬起头,眼眶有些红,笑着对史杭说道,“贤弟猜的不错,我家里才得了个女儿。”
英国公在前头听到了,笑道,“赵将军儿女双全,可喜可贺。”
爷儿三个当日痛快吃了顿酒,借着酒劲,赵世简把那脚印拿出来看了又看,最后又揣到了怀里。
东南的倭寇很快打走了,英国公还查明了此次袭击不光有东瀛浪人,还有周边的几个岛国,其中还有大景朝的附属国,他把这些事情写成奏折,全部上奏给景平帝听。
外敌赶走后,景平帝并未下旨意让二人回去,而是又下了一道让平家和庞家都坐不住了的圣旨。
景平帝命英国公就地招兵买马,将东南军扩充至二十万,陆军加陆万,水军加肆万。当地迁徙的百姓,凡家里有一人从军,多补贴五两银子。并命户部即刻拨足军费,由户部侍郎李穆川亲自押送到福建。
新招的兵马,混入原先各大营。二人加紧训练,确保新军随时能作战。
这一道圣旨一下,二人立刻打消了回京的准备。
李姝听到消息后,马上坐不住了。当夜,她带着两个儿子,一起去找赵书良。赵世简不在,她一个儿媳妇不好单独找公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