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老?鼠。
……
至于他自己,重新吃下了一颗蘑菇。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陆言礼似无?所觉,露出微笑。其他几人脸上同?样带笑,他们和村民们已经快没什?么两样了,白惨惨灯光映在他们脸上,变成一个个相似的笑脸。
“一拜天地——”
花轿中扶出戴着大红盖头的嫁衣新娘,棺材里架起一具穿着新郎服的骨架,金童玉女捧着黑白相框,唢呐震天响,灯笼飘摇。
两具尸骨拜了下去。
陆言礼眼前蓦地一黑。
再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赵川的脸。
“快点醒醒!楼哥都要成亲了,我们现在过去帮忙。”
陆言礼脑海里的记忆还是混乱的,但长期以来培养的习惯使他下意识点点头,默不作声跟在赵川身后。
对了……他们现在是要给贺楼帮忙。
他的结婚对象是吕秀秀。
陆言礼跟在赵川身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却又很难说哪里不对。他将异常记在心底,不断琢磨,然而直觉让他没有问出口,面上依旧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贺楼的住处外。
他们在红河村已经住了好几年了,因为一直遵守红河村的规矩,所以红河村的村民也很快地接纳了他们,大家相处地非常愉快。
前些天,吕秀秀不小心死了,因为他们外来者彼此感情都很好,所以贺楼难过了几天后,决定要和吕秀秀结为夫妻。村长还有村民们都为他们感到高兴,整
个村子都忙碌起来了,准备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
刚到贺楼的住处,两人却发现情况不对,一向成熟稳重以老大哥形象带领他们的贺楼,此刻却和疯了一样,拼命和安星宇解释着什?么,一旁是面露无奈与憎恶的沈娜。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赵川立刻上前去,他对贺楼格外敬佩,怎么对方突然就……
而陆言礼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他站在门外,没有进来,反而后退一步,守在门口不叫人发现。
见赵川了,沈娜才一脸不耐烦地说:“你总算来了,现在可好,贺楼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悔婚。”她脸上是深深的憎恶。
作为红河村的一员,她最痛恨的就是像这样,明明定好了婚事,却要悔婚的人。
赵川也震惊了。
怎么会?有人想悔婚?这放在红河村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大事。
“我不是要悔婚,我是希望你们清醒过来,快点记起来!”贺楼知道在村里不能违反规矩,因此他立刻否认了刚才的行为。
他此刻已经完完全全清醒过来,面对这个诡异到完全超乎他的想象的村庄和当下的死局,贺楼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不能否认,否则,他就会被按照村规处死。
而承认婚约,他又一定会?为了配冥婚而被处死。
无?论怎样,都是死路,而这些队友此刻还处在被迷惑的境地,丝毫没有回想起来。
但就算他们醒了,也毫无作用。他们必须要住满一个月才能离开。
现在,不过一个星期而已。
现在……怎么办?
当初丁从露逃走,很快就被村民抓住,换成自己,他能去哪里躲过这剩下的三个星期?
“楼哥,你,你怎么了?你叫我们记起什么来?”赵川连忙又问安星宇,“楼哥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安星宇摇摇头:“我不知道,他醒来以后,就突然不对劲了。”
“我没有不对劲,不对劲的是你们。安星宇、沈娜,你们还记得吗?我们是来做任务的,当初来的时候一共有十三个人,我们要在红河村住满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才能离开。吕秀秀也是和我们一起来的……”
沈娜此时一脸憎恶:“够了,你不
要再提秀秀的名字,你想悔婚,怎么还有脸提她?”
安星宇也是一脸茫然:“楼哥,你在乱说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在红河村住了五六年了吗?”
赵川接着说:“就是,楼哥你忘了吗?你很久以前就想结阴亲了,但是村子里一直没有死掉的单身女人,这一回要不是吕秀秀不小心把自己困在棺材里闷死了,你哪里来的机会?”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贺楼根本没有说话的份,无?论他怎么说过去的事情,这群人都当他在说胡话。
怎么办?
贺楼没有像丁从露一样疯狂地喊叫,他知道这无?济于事,但如?果一口答应下,说不定过一会?儿村民们就要把他勒死。
对了,为什么冥婚会?轮到自己?
贺楼突然回想起那一天,陆言礼叫住自己说的话。
他把……他把吕秀秀配给了自己,而那时候的自己丝毫没反应过来,还高兴地去村长面前报备了。
生死关头,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悔恨或是产生什?么别的情绪,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到一条生路。
对了,当时丁从露不也是这样吗?她突然清醒哭闹着说要悔婚,是因为她那个时候已经记起来了吧?
丁从露突然恢复记忆,还有自己的记忆恢复,都发生在婚礼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