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燕来瞪圆了眼睛,睫毛上的泪珠儿滑落到脸颊也不自知。
平王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要去战场。
“我说错了。我不会忘记你。如若不信,本王可以对天起誓。”只要你别再哭了。
燕来前世拍战争戏都能把他累个半死,跟着平王去前线,不用平王想法设法废掉他,他怕是也活不到平王登基。
“可是……”燕来面露迟疑,看了看平王,犹豫要不要说下去。
平王:“可是什么?”
“妾身的娘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一见平王变脸,燕来慌忙说,“我爹也说过,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不是我,是我爹娘。”
平王见她很紧张,又想哭,忙说:“本王没有怪你。”
“那就是王爷不信妾身?”燕来期期艾艾地问。
燕父乃进士出身,虽娶了黑风寨寨主之女,可他非但没变粗俗,还把黑风寨一干教的识文断字。平王是不相信那样的人能说出“母猪”二字。
“令尊那样讲岂不是把自己也说进去了?”平王问。
燕来恍然大悟,“对!不对,不对,妾身的爹的意思不包括亲人。”
平王瞬间明了,岳丈大概是怕燕来被骗,“本王不是你的亲人?”
“啊?”燕来陡然睁大眼。
这次不是装的,她没料到平王如此敏捷。
“……王爷是。”
平王:“你信我?”
“信吧。”燕来犹犹豫豫的说出来,不待平王开口,“王爷何时能回来?”
平王亟待出口的反问咽了回去,脸上的轻松不见,眉头微蹙,“三五个月吧。”
燕来想说这么久啊。话到嘴边意识到他是在古代,三五个月都是快的。
“果然被妾身说中了。”燕来噘着嘴,“王爷,妾身可否给您写信?”
平王撩起眼皮,见她满眼希冀,嘴角不自觉溢出一丝笑,“可以。”
“谢谢王爷。”说出来,燕来的脸颊红了,跟着低下头,羞得不敢看平王。
平王见状,眼角堆满笑意,“你是本王的王妃,给本王写信是你的权利,无需言谢。”
“妾身——”
“王爷醒了?”
突兀的声音传进来,燕来把话咽回去,转头往门的方向看去,听到一阵敲门声,“谁呀?”
“听声音像豆蔻。”豆蔻是平王身边的一等丫鬟,平王说出来就朝门的方向道,“进来。”转向燕来,“什么时辰?”
燕来下意识摇头。
“回王爷,快巳时了。”豆蔻越过屏风,身后还跟着几个端着铜盆等物的小丫鬟。
平王掀开被褥,“这么晚。”翻身下床,趿拉着鞋就喊,“更衣!”
燕来被他的动作弄得愣了一瞬,反应过来跟着下去,“豆蔻,王爷的衣裳呢?”
“啊?都在那边。”正准备开箱拿鞋的豆蔻停下来,指向靠北墙最东边的檀木衣柜。
燕来抓起昨晚扔在屏风上的喜袍披在身上,“伺候王爷洗漱。”说着朝衣柜走去。见最上层有件紫色祥云纹棉袍,“王爷要穿朝服吗?”
平王:“不用!”
该交代叮嘱的,皇帝昨晚都同平王讲了。今日是平王大婚第二天,他和燕来进宫谢恩并不会碰到朝臣,穿常服便可。
《大周天子》开机前,导演担心燕来嫌服装简陋,就让编剧同燕来解释,不是早朝或重大节日,皇子王妃多是穿常服。所以男主角只有两身朝袍。
燕来闻言结合前世听说的,便知今儿可以随便穿,不逾越就行。棉袍拿出来,考虑到还没出正月,天气较为寒冷,又拿件黑色斗篷。
平王见状,道,“斗篷就不用了。”
“变天了,王爷。”伺候平王洗漱的小丫鬟开口道,“比昨儿冷多了。”
平王不禁往外看一眼。
“室内比外面暖和。”小丫鬟解释。
平王转向燕来,“你也穿厚点。”
“是,王爷。”燕来本想说他知道,惊觉这和他温恭谦良的人设不符,轻声应下来就抱着衣裳候在一旁。
平王疑惑不解,“还有事?”面巾扔给豆蔻。
黑色斗篷递给一旁的小丫鬟,燕来拿着厚厚的棉袍移到平王身前,“妾身想伺候王爷更衣。”
平王愣住,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讲。随之而来的便是羞涩,甚至带有一丝丝拘谨。
燕来的眉头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这个平王还真是个雏儿啊。
“王爷,伸手。”燕来嘴角含笑说道。
平王下意识伸手,一见燕来给他套上棉袍,他像个主子,他的妻子跟个丫鬟似的,嘴巴动了动,吞吞吐吐道,“以后这种事让丫鬟做。”
“妾身想为王爷做些事。”话说出口,脸颊也跟着红了。
平王心头泛热,张嘴想说些什么,眼角余光瞥到豆蔻等人都看向燕来,不禁抿抿嘴,很是不好意思的握住胸前的柔荑,“你的心意本王都知道。”
燕来僵住,抬头看到平王好似很感动,惊得险些张大嘴,这这,也太好哄了吧。
“王爷别胡说。”燕来抽出手,低头为他系上腰带,就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