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显然是胜券在握, 要不然这个关头, 谁也没心思去关心吃什么喝什么。
苏麻喇嬷嬷很快就带着人去翊坤宫搜查了,现如今宜宁虽住在慈宁宫,可当初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在慈宁宫一住就是这么长时间,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过来,若是缺什么少什么, 再差人回去拿,大多数东西还是搁在翊坤宫的。
期间屋子里的气氛很是低沉,唯独昭妃像是没事儿人似的, 纵然不能用饭, 却像是主人似的吩咐宫女端些糕点来给太皇太后垫垫肚子。
没多久苏麻喇嬷嬷就回来了, 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道:“启禀太皇太后, 这是奴婢从翊坤宫找到的白瓷瓶,宜贵人不妨来看看, 这是不是当初昭妃娘娘给您的东西?”
宜宁上前一看, 微微颔首,“没错,这就是昭妃娘娘当初给我的。”
至于银票子, 倒也不难查,太皇太后已经吩咐下去了, 掐好了时间,看看钮祜禄一族当初有谁在钱庄支过银子,或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些东西, 只要想查,细细去查,都能查出来的。
太皇太后已经命人将孙院判叫过来了,孙院判乃是解毒高手,既然是解毒高手,对用毒这一块也是极了解的。
如今他老人家更是用手沾了沾这白瓷瓶的粉末尝了尝,眉头一皱,又尝了尝,这才笃定道:“启禀太皇太后,这……东西没有毒,若是老臣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普通的木薯粉。”
木薯粉?
宜宁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孙院判的医术她当然是相信的,那如此说来,从一开始昭妃算的就是一石二鸟,将自己也算计进去了……
心里有了掂量,她倒是一点都不慌,知道自己已经是彻底输了,只看着昭妃,“昭妃娘娘当真是厉害啊,这步棋从一开始就算好的。”
昭妃脸上的笑意更甚,“本宫可听不懂宜贵人在说声……”
太皇太后一拍桌子,相较于她们两人,脸上是阴沉沉的,一点笑意都没有,“你们都住嘴!”
说着,她这才看向孙院判,道:“孙院判,这话当真?”
孙院判入宫多年,后宫之中的龌蹉事儿可见多了,如今不言不语,只微微颔首。
太皇太后的目光不断落在宜宁和昭妃面上,最后只道:“这东西无毒,不管宜贵人说当初昭妃收买你谋害皇后,这事儿都说不过去……”
她自然是更相信宜宁一些的。
宜宁没有说话,这场仗好像怎么看,她都没了胜算。
昭妃道:“太皇太后,您老人家未免太偏心了些,臣妾做下的事情自然不怕承认,倒是臣妾觉得蹊跷,皇后娘娘生产之日宜贵人进去过一趟,谁都知道,皇后娘娘当日生产艰难,臣妾说句不该说的,说不准就是宜贵人在其中动了手脚。”
太皇太后神色未绷,只道:“昭妃可是想到了什么?”
昭妃扫了宜宁一眼,见她神色未有多少变化,多少觉得心里有点失落,只道:“臣妾觉得不如在宜贵人住的院子也搜一搜,大家伙儿都知道,宜贵人这些日子都是住在慈宁宫的,虽说在太皇太后您眼皮子底下,可想要做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太皇太后也跟着扫了宜宁一眼。
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宜宁还能说不吗?她只开口道:“太皇太后,既然昭妃娘娘说要彻查,那就去查吧,嫔妾并无异议。”
太皇太后一声令下,苏麻喇嬷嬷带着孙院判又下去了。
一刻钟之后,苏麻喇嬷嬷捧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赫然放着一个象牙色双面绣的香囊,上头绣着的牡丹花,是栩栩如生,还有几封信笺。
宜宁认得,这是她的香囊,里头装着当初只采集的桂花等一些干花瓣,因为最近天气热了,闷得很,所以她倒是时常把这个香囊戴在身上。
太皇太后对着身侧的宫女道:“把这个香囊拿过来我瞧瞧。”
苏麻喇嬷嬷却是道:“太皇太后不可,这香囊方才孙院判已经看过了,里头加了麝香,还有一些让女子难产的药材,奴婢方才也问过了,当日皇后娘娘生产的时候,宜贵人身上戴的就是这个香囊。”
众所周知,当日赫舍里皇后曾单独见过宜宁的,两人还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
至于信笺,太皇太后则拿过来瞧了瞧,这都是宜宁和常山之间来往的书信,而后更是有宫女把信笺拿给宜宁瞧了瞧。
自己的字迹,宜宁还是认得的,这字不是她写的,可上面的的确确就是她的字迹。
宜宁知道,自己输定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极了,太皇太后的眼神落在宜宁面上,宜宁倒是什么都没避忌,好不胆怯的与太皇太后对视,眼神之中皆写着——我没有做过。
最后还是昭妃看不下去了,只道:“太皇太后,如今这东西都在这儿,宜贵人就是想说自己没做过,只怕也说不过去了……有些人啊,自己心存歹意,非得将脏水往本宫身上泼。”
说着,她更是朝着太皇太后跪了下来,“还请太皇太后替臣妾做主啊!”
赫舍里皇后已死,朝中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之中也不可一日无后,如今宜宁也差不多了,唯独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