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人气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可就算是她胆子再大,也不敢置疑玄烨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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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宁去探望荣常在的时候也把这件事和荣常在说了,“……原来我总以为我不犯人人不犯我,只要我安安分分的,别人就不会来招惹我,还是我太天真……今日你是没看见昭妃那模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好像这事儿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荣常在本就没什么大碍,喝了太医所开的汤药,如今已是好的七七八八了,如今听宜宁这样说,一颗心又悬在了嗓子眼,“好在你什么都没说,若是说了,只怕就酿成了大祸。”
“昭妃这人是什么性子,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和她无缘无仇,她还要作贱我,若是你将她攀扯出来,到时候皇上定会下令彻查此事,可依照她的本事,只怕什么都不会查出来的,那你的小命就没了。”
还有这种事情?
宜宁觉得有些不相信,昭妃这不是只手遮天吗,“这后宫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宜宁啊,你要记住,这宫里头可不是任由着咱们讲王法的地方。”荣常在如今也晓得她是个心肠好的,拍拍她的手道:“你要记住,在后宫里好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说着,她看着宜宁那张出众的脸,长长叹了口气,“只是,你这张脸啊,就算是你躲着她们,她们只怕也不会放过你。”
至于赫舍里皇后,赫舍里皇后如今都自身难保,想要保住宜宁,只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
宜宁苦着一张脸,她一想到昭妃、安贵人那跋扈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半点办法都没有,“她们这样,皇上也不管管吗?”
“管?如何管?她们既然敢做那样的事,就一定不会叫皇上抓住她们的小辫子。”荣常在也是吃过苦头的,说起这话来直摇头。
她还讲了另外一件事,宫里头曾有一位王佳氏十分得宠,是护军参领华善的女儿,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性子也是傲得很,得皇上宠幸了几日,连昭妃都没有放在眼里,还对昭妃出言不逊。
昭妃也不是什么好性子,当即直接命宫女掌嘴,王佳氏当然忍不住这口气,扯着帕子去找玄烨告状,这事儿到了最后是越闹越大,连太皇太后都知道了。
可说起来这件事是王佳氏有错在先,还未等玄烨发落,太皇太后直接命她闭门思过,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出来,至于昭妃,太皇太后则赏赐了她不少东西。
宜宁听到这里,有些开窍了,“就算是后宫妃嫔有错,昭妃也是该禀告了皇后娘娘处置,而不是滥用私行,太皇太后这样做无异于纵容昭妃,但太皇太后此举并不是看在昭妃的面子上,而是看在她的父亲遏必隆大人的面子上,对不对?”
荣常在点点头,只觉得她很是聪明,一点就透,“昭妃的祖母是清□□之女和硕四公主,就算是遏必隆大人遭康亲王弹劾,皇上也发落了他,可他到底是顾命大臣,勋贵之子,曾跟着清□□立下汗血功劳,门生遍布天下,要不然,太皇太后哪里会纵然昭妃这般?”
宜宁也算是弄明白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后她碰上昭妃还是小心些为好。
同荣常在唠了会嗑,宜宁却是越说越丧气,半点兴致都没有,怏怏回去了翊坤宫。
留在翊坤宫内的王九福却很高兴,一见到她就道:“主子您可算回来了,您看看,这是什么!”
宜宁被她领到窗户边,见着炕上案几上放着一盆开得正好的百子莲,淡紫色的百子莲是被缠着锦带送过来的,一红一紫,看着实在是招人喜欢。
百子莲这花儿意图极好,又是开在盛夏的,如今这季节很是难得。
宜宁一向喜欢花花草草,如今欢喜道:“这花儿是谁送来的?”
“是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王九福面上也是一片欢喜之色,虽说如今主子还未侍寝,可得赫舍里皇后看重,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皇后娘娘差人来说了,说是今日主子受了委屈,这花儿专程送过来供主子赏玩。”
花儿不是凡品,赫舍里皇后的心意更是难得,特别是知道这花儿只有自己一个人有之后,宜宁更是道:“你们好生侍弄着,莫要辜负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
王九福等人笑吟吟应了。
她们这边正高兴着,却听闻外头传来了尖厉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连翘顿时是如临大敌,又是给宜宁扯衣裳,又是给宜宁补胭脂,嘴里更是喃喃道:“主子可别怕,皇上最忌讳的就是那等小家子气的妃嫔。”
苁蓉也忙着要小宫女准备茶水,更是叮嘱道:“皇上能过来看您,说明对昨日的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可为了避嫌,主子待会儿可别提荣常在身子不舒服的事,免得皇上追问起这件事来……”
相比于他们的紧张,宜宁倒是觉得没什么,就算是千古一帝又能如何,还不是个寻常人罢了。
她透过窗户,看着不远处大步流星、一身明黄的玄烨。
这是她第三次见玄烨,却是她第一次这般大胆的打量他,只觉得他眉眼生的很好,鼻梁高挺,眼睛炯炯有神,浑身上下带着几分英气,和她读书时在历史书上看到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