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打眼, 不是因为年轻人衣着时髦,恰恰相反, 他土的很有特色。
洗的发白的的确良衬衫, 配上褪色的劳动布裤子, 头上还戴着黒呢帽子。
不是那种学生爱戴的军帽,是很受农村老大爷欢迎的圆帽。
他刘海留得很长,几乎要遮住眼睛, 裸露在外的皮肤, 白的有些病态, 像粗糙的宣纸。
“额, 这年代也有非主流啊,这个人看着好阴郁,感觉不像好人。”
“我也这么觉得, 眼白多眼黑少, 总给人一种阴沉心机BOY的既视感。”
年轻人手插着口袋,低着头走到手术室门口, 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像一个安静的幽灵。
“广川来了啊,唉, 真是天降横祸,也不知傅老什么时候能脱离危险期。”
文广川低低嗯了一声,眼神有些恍惚的看着手术室大门,像是在思考什么。
那边傅欣兰被人扶了起来,眼睛红红的, 身子还有些站不稳,喃喃的喊:“爷爷,爷爷,您千万不能有事。”
父母因意外事故去世后,傅欣兰就一直和爷爷相依为命。
从小学到大学,爷孙俩就没分离过。眼看着爷爷退休返聘清闲了,傅欣兰没两年就能大学毕业,正式迈向工作岗位。
苦尽甘来之时,爷爷突然出了意外,教傅欣兰如何不难受。
她后悔自己这几天忙着做调查写论文,一直忙到晚上才回家。
要是她人在家,爷爷也不会出这样的意外。
子欲养而亲不待,是这世上最大的遗憾之一,让无数人为之心痛,一辈子追悔莫及。
鲁源拿手背擦擦眼,轻拍傅欣兰后背:“欣兰师姐,傅老爷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度过这一劫。对了,傅老这次发病很惊险,幸而有一个小姑娘及时出手相救。”
傅欣兰哭过之后,情绪渐渐镇定下来。
爷爷还在抢救,医生说了,病人情况不太乐观,等熬过这几天,要精心照顾才能恢复健康。
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必须扛起责任,将爷爷照顾好。
傅欣兰擦干眼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鲁同学,好心人在哪儿?我还没当面感谢对方。”
“在这里,是一个小姑娘,来咱们学校玩儿,不是本校生。也多亏她当机立断,听到动静后,第一时间翻窗子进楼,救了老爷子。”
鲁源说的很详细,还隔着人群指向沈明星。
傅欣兰一边跟聚在手术室外的人打招呼致谢,一边朝沈明星走去。
沉默站在墙角的文广川,听到两人讨论,僵硬的抬起脖子,沉郁的目光落在沈明星身上。
“嘶,主播小心一点儿,我咋觉得那个叫广川的处处透着邪气。你看他看主播的眼神,跟看仇人似的。”
“我也这么觉得,难道说他是凶手?怀疑主播撞破了自己行踪,想要杀人灭口?”
“大家别胡思乱想,这人忍耐估计性格比较沉闷,不太擅长和人交流。”
沈明星被文广川看的不太舒服,傅欣兰已经走到跟前,她也没再关注角落的人。
“谢谢你!”
傅欣兰深深鞠了一躬,哑着嗓子向沈明星道谢,身体微微颤抖。
她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红的。
要是没有眼前小姑娘帮忙,等她赶回家,看到的也许就是……
傅欣兰不敢想,喉头又酸又涩,像是被棉花堵上。
“我叫傅欣兰,你今天救的是我爷爷,真的非常感谢你。大恩大恩,无以为报。”
她又鞠了一躬,再次说着感谢的话。
沈明星急忙移开身子,伸手扶住傅欣兰胳膊:“不用谢,学雷锋做好事人人有责。傅老爷子一生为国为民做了这么大贡献,我能帮上忙才该感到荣幸。”
她说话时,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来,像金灿灿的橙子,让人心生好感。
听到有人夸爷爷,傅欣兰脸上也露出一抹浅淡笑意:“爷爷常提做人要无愧于心,他要是听到你说的话,一定很高兴。”
“傅老爷子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一定能闯过这一关。”
沈明星强有力的话语,如一管强心剂,让傅欣兰堆积在心头的忧愁散去不少。
她应该相信爷爷,他一定能闯过来的:“嗯!爷爷说,现在国家非常缺人才,他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多为国家培育出一些栋梁之才,决不能辜负党的领导和教诲。”
傅欣兰说到最后,脸上挂着笑,泪珠无声从腮帮子上滑落。
“哎哎,那个年代的人思想觉悟好高。先国家后小家,先集体后个人。我上个学,还天天想着怎么逃课,实在太不应该了。”
“刚想上星网来体验一把钓鱼的快乐,看到头发花白的老先生都这么努力,我决定开上机甲上前线消灭虫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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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又见土豪出没。难道大佬真的要上战场,一路顺风!”
“虫族……总觉得又不小心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虫族有那么可怕么?”
即将带着心爱的机甲,登上宇宙飞船的亚里斯,摸摸冰蓝色的短发,取下火红色的耳坠装入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