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明明看见,余彪领着嫂子进了他家的大门,肯定是偷情,要不然锁门干什么?
他心里暗暗发狠,“樊金莲,我看你就是潘金莲,根本就守不住身子,说不定她早就跟余彪勾搭上了。今天我一定要你们捉奸在床,然后再找村里的长辈理论,不守妇道的淫妇,趁早离开我们家。”
林东正要去村长家搜人,可就在这时候,嫂子从胡同口那户人家走出来,她听见这边有吵闹声,走过来一看,惊讶地问:“东子,你怎么在这里?”
胡同口那家是余富贵,余富贵把自己家的南屋改成了小卖部,顺道买点冷鲜肉。嫂子手里还拎着一刀肉,看样子是晚上炒菜用的。林东不由得泄了气,“怎么会这样?难道我干花了眼?明明看见余彪领着嫂子进了他家的大门,怎么,大变活人吗?一眨眼的功夫,嫂子竟然从前面院里余富贵家里出来了。”
余彪一看来了精神,嘴里骂骂咧咧,“林东,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来我家捣乱,今天有你好看。”
嫂子问明白事情后,脸上一红,狠狠白了林东一眼,然后给余彪赔礼道歉,“村长,我家东子这几年一直在外上学,不懂得人情世故,村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嫂子说了半天好话,余彪这才消了气,他嘱咐林东:“林东,是爷们的话,就不能赖账。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家打三天短工,哈哈。”
林东哼了一声说:“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卖几天力气。”虽然捉奸不成,还要去给村长白干几天劳力,不过林东心里挺高兴,这种结果,总比自己捉奸在床要好许多。最起码,嫂子在自己心里还是以前那样纯洁。
回到家里,嫂子责怪林东说:“东子,你是大学生啊,怎么这样不懂事?竟然跑村长家里去闹事?你可知道,在咱们村,村长可是土皇帝,就连支书罗金仓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林东不服气地说:“不就是个村官?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让他欺负你呢。”
嫂子一怔,皱起眉头问:“东子,你说什么呢?谁说村长欺负我了?”
林东语气冰冷说:“我看见村长摸你屁股,可是你一点反抗都没有,我怀疑你跟村长有暧昧关系,就偷偷跟踪你们,眼看着你俩进了他家的大门。所以,我才冲上去的。”
嫂子面色惊愕,说:“你看错了?东子,你前面说的那些,我承认。不过,被余彪占便宜这事,不是我自愿的,我是想反抗,可心有余力不足。你也知道,他们余家在咱们村是大户,兄弟众多。我一个寡妇,哪里敢得罪他?即使我豁出去了,当众骂他个狗血喷头,那样一来势必会引起他的报复。我大不了抬抬屁股走人,再找个男人嫁了,可是……你咋办?你以后还要在这个村子生活,东子……我是强忍着心里的怒火。”
林东吃了一惊,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嫂子为了我今后在村里不受气,才忍气吞声,我却误会了她,哎!我真是太对不起嫂子了。
嫂子又说:“我去找余彪,是想求他办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今年春天村里调整了果园。我们家原来的两百棵果树长得非常好,果贩子出的价也很高,每年都是大丰收。结果,土地果树调整后,咱家重新分得的果树比起以前差多了,产量至少也少收入几千斤。”
嫂子说到这儿,有点想垂泪,可想而知,没有了公婆,没有了丈夫,一个弱势的女人,仅有一个在外上学的小叔子,在村里默默地为丈夫守寡期间,肯定会被人欺负。
林东愤恨地说:“分土地这事归罗金仓管?他凭啥这样欺负人?我找他算账去。”
嫂子说:“没用的,罗支书说了,村里的土地五年一调整,他是按照规矩办事的。东子,我找村长并不是要求重新调整果园,而是,想参加他老婆的采药队伍,多挣点零花钱。”
林东问:“什么采药队伍?”
嫂子说:“村长的妹子余香,在县城的一家大型制药公司上班。她的未婚夫在县城还买了新房子,好阔气。余香在公司干得不错,当上了技术科的化验员,她们公司常年收购药品原材料,这种草药我们榆树屯附近的山沟里有的是。柳叶成立了采药队,自任队长。咱们村好几个妇女,都跟着村长老婆柳叶一起进山采药,这一天下来,干得好百十块钱呢。比果树挣得还多。”
林东问:“那么,村长答应你的要求没有?”
嫂子说:“他说,他老婆回娘家了。等他老婆回来,问问她们队伍缺人手不,你这么一闹,也不知道柳叶还会不会答应。”
林东也觉得自己今天得罪了村长,他老婆一定不会答应嫂子跟着去采药了,一天能挣百十块钱,这种收入在榆树屯这种穷山沟,简直是白领级的收入,都怪自己今天太冒失了。林东有点后悔,“嫂子,都怪我,耽误了大事。要不,我去给村长道个歉?”
嫂子微微一笑说:“算了。我们虽然穷,但是不能志短。低三下四求人,不是咱们林家人的作风。这事要是成不了,我就去找田支书老婆李兰芝,问问她的柳编厂要不要添人,我农忙之外,可以去她那儿做点手工艺活。”
林东心里一阵温暖,同时也深深自责,嫂子的收入本来就低,现在还要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