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突然静默。
巫瑾继续摸着大佬的腰子放声歌唱:“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哎!哎哎啊啊啊啊别揍我!……”
卫时面无表情, 内心迸出想要屠宰大白兔的凶残火星。
眼前的小兔崽子成天价在被按倒的边缘试探蹦跶,胆子肥了不止几圈。大半年前刚领回家的时候还抖抖索索要命, 稍微吓一下就竖起兔子耳朵到处找大哥。现在煮的九成熟了,每天就在锅子里蹦来蹦去。
而且还圈不住。
就现在一身伤, 上轮比赛肯定活力四射——就一小兔子追着其他选手后面凶巴巴乱咬。
房间猛然传来声响。风在吹, 云在飞, 小巫要被锤!
巫瑾啪嗒一下又被扔回了墙上贴着, 只见大佬冷漠眯眼:“出轨?”
下一瞬巫瑾被狠狠按在墙角, 哇哇呜呜挣扎想跑, 但粗糙的掌心带着蛮力把伪装后的小卷毛连带热乎乎的后脑勺一起凶残按向面前这位顶级逃杀选手。
巫瑾被迫抬起脖颈, 在狭小空间急促喘息, 唇齿再次纠缠。
几分钟后。
巫瑾为表抗议, 脸朝下躺在沙发上:“比赛呢!现在在还比赛呢!”
卫时把人翻面。
巫瑾嗷嗷抗议, 嗖的一下又把自己翻了回去,继续脸盘子朝下埋着。
卫时剥了几颗开心果, 往旁边茶几的空碗里一丢。
巫瑾动了动耳朵, 斥责:“被摄像头拍到多不好!”
卫时看向赛场内无所不在的浮空娱乐的logo。
“……”巫瑾继续哔哔:“主办方, 就算是主办方也不能这样欺负其他选手!”
卫时起身,走向门外。巫瑾立刻把自己从沙发刨了出来:“哎哎, 咱这算结盟了……”
卫时手中纸笔沙沙作响, 完了往门口一贴。
302房间已满,请勿打扰。
rap 2班之后,dancer,vocal们表演飞快。
卫时回来时巫瑾正在打嗝, 桌上剥好的开心果扫荡一空。
大佬带回了一沓子创可贴和半瓶碘伏,于是巫瑾龇牙咧嘴重新消毒。
第七轮淘汰赛相比于之前多了不少人文关怀,药剂、食物绝不短缺,但分阶段的硬仗却极端残酷。仅一场100进60,红桃k就灭了小组近四分之三选手。
直到小半瓶碘伏消毒完,腕表滴滴提醒,前60名顺位终于即将公布。
公布前夕,巫瑾千方百计试图哄骗大佬再rap一次,最终只得到一个单字儿。
“呵。”
“……”巫瑾掀桌:你在台上好歹还rap了一声呵呵了呢!怎么现在还打对折了!然而巫瑾终于斗不过这位克洛森逼王,气愤之下用碘伏在大佬手背上画了个兔头。
卫时缓慢抬起眼皮:“这就是你说的赛后消毒?”
巫瑾赶紧把兔头连着大佬的手背一扔,岔开话题,把自己在舞台上的光辉业绩使劲儿烘托了一番。
这一点上巫瑾和绝大多数直男无差。
打完一局游戏,反复回味高光操作,一拍大腿,哎我刚才贼帅。半小时后后再回味一下,哎我半小时前贼帅。一小时后再再在回忆——
叙述完毕,巫瑾终于给自己调回了比赛模式。
“画皮,选秀,投票,末位淘汰,”巫瑾看向窗外,那里ai观众正在三五成群散场:“决定了比赛的晋级模式。对于选手个人,最重要的就是‘皮’。”
“选手身披各式各样的皮,唯一的目的就是讨观众欢心。赢得比赛的方式有两种,第一种,确保选票能脱颖而出,第二种,去抢夺更光鲜的‘皮’。”
克洛森暨星尘杯青训表演联赛,选择第二种的将远远多于第一种。
远处记忆熟稔的21世纪风格训练厂房、选手宿舍,和窗外叽叽喳喳的比赛观众竟形成了一种荒谬而有趣的不真实感。就像是曾经“选秀”中阴暗一角被刻意放大。如果脸孔、剧本和人气都能抢夺,那么为了红,人设最纯良的小练习生也会不惜一切手段。
巫瑾收回目光:“选手按初排名分为高、中、低三位圈。但比赛从一开始就是公平的。高位圈披着的是炙手可热的‘人/皮’,被点狙带走概率最大。下位圈初始排名较低,但绑定有游戏道具。”
巫瑾打开腕表,展开王平“与尼古拉斯合照”,而初始排名39的莱迦却没有配备任何道具。卫时所抽到的初始身份是位于中位圈的练习生“祝岚”,开局同样裸出装。
卫时点头。
巫瑾思忖:“不过,这种公平仅限于开局。”
“100进60,混战之后名次、身份大洗牌。”
“游戏规则不再需要为下位圈做出特殊补偿,即中位、上位圈同样拥有接触到特殊道具的机会。”
“我猜,第二阶段比赛的赛制会很有意思。”
两人腕表同时振动。
在60顺位发布之前,腕表存活数字堪堪停在了“67”。与巫瑾想象无差,在6组同时通票的机制下,为了晋级,每位选手都在试图杀掉足够多竞争者以确保自身分票。
顺位从第100名开始倒叙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