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真倒是没想这么多,听孔宣一分析,觉得也对。可是这样的话,她就更不能理解,鸿钧的暴躁了。
孔宣拽了拽她的手,对着她做出一个悄悄话的手势。
淮真立刻坐了下来,侧耳倾听。
“我觉得,圣人他怎么像是在害怕你生崽呢?”
淮真微愣:“产前忧郁症?”
孔宣也愣住:“那是什么?”
淮真抿着唇笑:“就是,对于自己要怎么当好父亲母亲,心里没个准儿,就很焦躁了。”
孔宣仔细想了想:“这么说,似乎也是呢。”
鸿钧走了出去,进入静心的偏殿,忍不住长叹了口气,还是没控制住。一说起来那个孩子,他就焦虑的不行。
淮真担心孩子,夜不能寐,他却是担心淮真担心得在战场上都时不时走神。他很害怕,在孩子出生以后,看到他身上的魔气,淮真又要牺牲自己去救他。
可是对于鸿钧来说,那个孩子的意义,远远不如淮真。因为那是他跟淮真的孩子,所以无论是什么样子,他都能接受,但,唯独不能,让淮真为他牺牲性命。
鸿钧的坏心情一连持续了很多天,导致这段时间,大家的日子都仿佛过的格外煎熬。
接下来的几天,鸿钧又开始早出晚归,有时候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格外肃杀,仿佛刚从某个战场上回来似的。
淮真胆战心惊,忍不住再次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鸿钧微微一愣,随即很敷衍地回道:“没什么,你不用担心。”
淮真就有些恼怒:“你袖子上有血渍,当我瞎吗?”
鸿钧随意挥了下手,将全身都再次清理了一遍,抬起袖子给淮真看:“没有的,你看岔了。”
淮真:“刚刚我骗你的,本来就没有。既然没用,你用清洁法术做什么?”
鸿钧看着她,良久没说话。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鸿钧才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了起来:“真真,你突然变聪明了啊……”
“少废话,快说怎么一回事。”淮真这次不容他转移话题。
鸿钧揽着她在榻上躺了下来,摸了摸她的长发,说道:“你不是担心崽吗?我去做了些事情,就当是为他积攒功德了,只是一些小事情,需要些时间而已,并不危险。”
淮真将信将疑:“真的只是这样?”
“要不然呢?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亲自出马?”
这倒是。
淮真便不再怀疑了。
鸿钧虽是元圣,但他对洪荒大陆上的大部分事情,其实都没什么心思,恨不能谁也不要来烦他。就连巫妖两族的事务,都很难请的动他,何况其他人的事情了?
所以,应当是真的去为他们母子做些什么事情了吧?
不过,淮真仍是希望他不要再去了。嘴上说着没有任何危险,但是血渍都溅到衣服上了,怎可能没有危险?
淮真又不是不曾见过他杀人,大多数时候,他只要一个术法,就能将一个大罗金仙碾压了,根本不需要第二次出手。
但,能让他近身博战的,会是什么东西?思来想去,淮真也只能想到,可能是魔物。而除魔,也的确是积累功德最快的法子。
淮真也不是没有察觉,鸿钧其实比她还紧张,大概率是因为小崽子即将要出生了。大概真的就是所谓的产前忧郁症吧?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个崽又不像别人家的那样,他是鸿钧的孩子,很可能会遭受比别人家的孩子更为严苛的试炼,哪怕出生也一样。
淮真现在做梦都会梦到,她生产的时候,突然来个九九八十一道劫雷,就算是鸿钧,想必也会手忙脚乱。毕竟这可是洪荒啊,这里的劫雷,可不像是后世的修仙文里那么简单。
何况,她才只有太乙真仙的修为。
淮真叹了口气,产前忧郁症无疑了。不过多想无益,鸿钧的行为她也制止不了,说什么都没用,不声不响的,他就又出门去了。
淮真便也不再老絮叨他,每次看他回来很疲倦,就主动将自己的鲛珠融入灵泉水中,让他喝下,补充一□□力和灵力。其余的时间,就在紫霄宫待着,吃好喝好睡好。
大约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之后,淮真突然听说,红云道君死了,被鲲鹏杀死的,东皇太一去迟了一步,没能救下红云的命。
而鲲鹏,却在追杀红云的途中,顺道与巫族和解了。
淮真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鲲鹏追杀红云,因为鸿蒙紫气是吧?他没有得到鸿蒙紫气,誓要让红云付出代价,这我懂。但是巫族,什么时候也成软脚虾了?十二大巫竟然还对付不了一个鲲鹏?和解了?!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孔宣也点头说道:“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们只听说,鲲鹏应当是拿了什么东西去跟巫族做了交易,然后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什么东西能比巫族的颜面更重要啊?”
“不清楚呢。”
涂山绥说道:“说不定是大巫很喜欢的东西呢。有些人对某些东西执念很深,愿意用任何代价去换取,也不是不可能。”
淮真觉得不大对劲,却也想不出有什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