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程面上顺从,心里却并不是毫无怨言的。
她真不知道,她在外面伺候路爱平,她妈在家里伺候路家的一家老小,这样的日子,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
早上上操的时候,施子煜看到队伍里的时楚依,大步走到她身边,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眼光,问道:“我不是告诉你,可以多在寝
室里休息一会儿吗?怎么又来了?”
现在是敏感时期,时楚依怕又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大声道:“报告教官,身为军人,就该有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我熬个夜没
有问题。”
时楚依都这么说了,施子煜还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偷偷地心疼。
早操一结束,施子煜就被钱师长身边的勤务兵给叫了过去。
钱师长见施子煜来了,一脸严肃地道:“流言的事我一直没有管,我以为你能够自己处理好,却没有想到愈演愈烈,现在竟还有
人为了这事动起手来,我再不管是不行了。”
施子煜适当地表现出几分羞愧。
虽然外面的人非议他,按道理来讲,他也是受害者,但是之所以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传言,和他本人的行为不无关系。
所以,他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
钱师长看着眼前这位军区里的骄傲,问道,“关于流言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施子煜酝酿了一番情绪,将自己编好的故事娓娓道来:“师长应该知道,你上次执行任务,受了很重的
伤,等醒来的时候,就见到了魏姗同志。在医院的那段时间,魏姗同志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心里很感激。
所以,当部队替我和她打恋爱报告的时候,我没有反对。
可天有不测风云,我没有想到我身体恢复的很顺利,却失去了作为男人的资格。
魏姗同志是个好同志,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嫌弃我,仍旧愿意跟我继续保持恋爱关系。
我这心里颇不是个滋味,既想这么过下去,又怕耽误魏姗同志一辈子。
就这么纠结着,纠结了许久,直到魏姗同志打了结婚报告,汤谨言知道后黯然神伤。我才算是想清楚,不能再这样一直错下去
。
我既然不能给魏姗同志幸福,就不应该和她绑在一起。
我想直接和魏姗同志退婚,可又怕毁了她的名声,只能想别的办法。
恰好,刘大力同志来咱们军区参加医护兵的选拔,我和刘大力同志是同乡,虽然我离开家长多年,但是我们两个还有联系,关
系还算不错,我便托他帮我个忙,让人误以为我们两个是一对。
魏姗同志得知我真不打算和她结婚,也没有强求,就把婚事给退了。
我以为这事就算是结束了,却不曾想传出来了那么多闲言碎语,给部队带来了困扰,我深感抱歉。”
施子煜说完,把自己昨天去医院检查的报告拿给钱师长看。
这份检查报告是由军区医院出示的,上面还有医院的盖章,做不得假。
钱师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施子煜长得高大挺拔,却没有想到是个软皮虾,真是可惜了。
钱师长的态度比方才温和了几分:“关于时楚依同志,你有什么想说的?”
施子煜道:“我和时楚依同志儿时由双方的长辈定过婚约,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旧时代的思想糟粕,等到时楚依同
志去E国之后,就没有再提起过。”
钱师长之前给袁立业打过电话,证实了施子煜的说法。
时楚依一去E国就是好些年,连点音信都没有,她和施子煜之间,应该没有男女之情。
这么说来,施子煜也不算是玩弄女同志的感情。
钱师长放下了心,说道:“你的情况我知道了!先回去忙吧!”
等施子煜回到训练场上,发现时楚依不在,询问之下,才知道他刚走了没多久,就有人把时楚依给叫走了。
时楚依并没有被叫到钱师长那里,而是被叫到了金政委的办公室。
看着眼前与金花有六分相似的脸,时楚依眉心一挑:“您就是金花常说起的父亲吧?”
“时楚依同志好眼力!”金政委给时楚依倒了一杯茶,“外面冷,来,快喝两口茶暖暖身子。”
时楚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谢谢金政委!”
金政委笑着道:“你别紧张,既然你是我闺女的好朋友,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能坐到一个师政委的位置,会是那种因为一丁点的关系,就拎不清事的人吗?
肯定不是!
这个金政委十有**是个笑面虎,时楚依必须要更加防范才行。
果不其然,金政委有意无意的给她设了许多语言陷阱让时楚依跳。
时楚依皆都完美的避开了,一口咬定她来C市为施子煜治病,只是因为想还施远晴和袁立业对她的恩情。
而她进部队,是因为自己喜欢,觉得成为一名医护兵很光荣。
金政委也不着急,继续问:“你喜欢施营长吗?”
时楚依毫不犹豫地回答:“喜欢啊!他从小到大对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