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的食物下肚,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似乎也变得不再重要了。
两人在镇上的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坐了最早的一班车去了青山绿水生产队。
也就是这一晚上的时间,马平因为时楚依进了公安局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生产队的人虽然很看不上马嫂子的为人,可对从小孤苦无依的马平,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觉得他是一个既老实又孝顺的好孩子
。
这样的好孩子进了公安局,原因肯定出在时楚依身上。
所以,他们见时楚依回来了,大多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只有极少数的一些人,念着时楚依帮着生产队铺了水泥路的情分,和她见面打招呼。
时楚依早就尝过人间冷暖了,对这种变化不以为意。
她带着克拉拉穿过大半个生产队回到家,发现大门紧锁。
她用钥匙打开,桌子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看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过了。
不过,整体看来,房子并不破败,就连柴火也堆得满满的。
可见,石头在时,是用心打理的。
她推开正屋的房门,炕上铺着粉红色的炕席,窗户两边挂着淡紫色的窗帘,整体被装扮得粉粉嫩嫩的,充满了少女气息。
时楚依记得原先这个屋子并不是这样的,想来是石头怕她回来没有地方住,特意布置的。
尽管这个房间和她在都城住的房间仍旧没得比,可这份心意,却是十分难能可贵。
克拉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感叹道:“很难想象,你小时候居然是在这样条件下生活的。”
她虽然有家和没家差不多,但是在吃穿用度上,从来没有被亏待过。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不幸,和时楚依年幼时相比,发现自己应该知足了。
时楚依微微一笑:“房子简陋,你别介意!”
克拉拉认为她小时候苦,可在时楚依看来,这却是难得的温暖时光。
只可惜,那段时光早就随着岁月的流逝,而一去不复返了。
时楚依和克拉拉把住的房间和厨房简单打扫了一下,便让克拉拉在家里休息,她提着营养品去刘三牛家一趟。
刘三牛的媳妇见到时楚依来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看在时楚依拿了不少东西的份上,仍旧让她进了门。
“老头子,你看看,谁来了!”刘三牛的媳妇冲着里屋喊道。
刘三牛年纪已经不轻了,前些天摔了一跤,腿脚现在还不怎么好,正在屋里躺着呢,听到动静赶紧下地,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
。
刘三牛一见是时楚依,还是很高兴的,一边和时楚依打招呼,一边让自己的媳妇去沏一碗红糖水。
家里没有茶叶,红糖水就是顶好的东西了。
刘三牛算是施子煜的师傅,时楚依也是很尊敬他的,她见刘三牛的腿脚不好,给他看了一下。
还好,摔得并不严重。
时楚依写了一副药方,又送他一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内敷加外用,过个十天半个月,您的腿就能彻底痊愈了。”
“依依丫头,谢谢啊!”刘三牛道,“以前石头在生产队的时候,谁家要是有个感冒发烧的,还能去找他。自从他去上大学了,有
病只能去镇上,这一来一回的要不少时间,这不就耽搁治疗了。”
“您说石头哥考上大学了?”时楚依惊喜地问。
“可不,石头那孩子一天学都没有上过,却考上了大学,生产队里的人都说,这是老刘家祖坟冒青烟了!”刘三牛一副与有荣焉
的语气道。
刘三牛和石头都姓刘,认真算起来,还沾亲带故,石头发达了,他脸上也跟着有光。
“他考的什么大学?”时楚依问。
“是在A市,具体哪个大学我不记得了。”刘三牛忍不住和时楚依吐槽,“我听说以石头的分数,就是读都城的大学也是省得的。
可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要报A市的学校,说A市的学校好。”
时楚依的心颤动了一下。
石头去A市,是真的认为A市的学校好,还是因为她以前和他说过,她可能回国会去A市?
时楚依不敢想下去。
刘三牛问时楚依:“依依丫头,你说,A市的学校再好,能有都城的好?”
“石头去A市,肯定有她的考量。”时楚依模棱两可地答。
刘三牛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转瞬又把话头转到了时楚依这里:“你这次回来,还走不?”
“我在生产队里待两天,给奶奶上一下坟,还是要走的!”时楚依道。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婆家定下来了。要是嫁回咱们生产队,在镇上做个大夫,待遇还是很不错的。”刘三牛这也是为了
时楚依着想。
时楚依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这个年纪在生产队里,已经属于老姑娘了。
镇上的医院待遇再不错,时楚依志不在此,也是枉然。
时楚依喝了一口红糖水:“我已经有打算了,准备当一名军医。”
“军医好啊,只是你这样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