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所以别人可以抱怨,你们不配!”
他的话很难听,激的人心头一股火气,但又不得不承认,那都是事实。
曲长负道:“这一路上,越是艰难,你们越应该感到幸运,因为只有走了别人走不得的路,才不会被别人取代。如果再有心浮气躁,出言抱怨者,现在就可以好走不送,我并不稀罕留下这种下属,我要的,只有绝对的遵从!”
他说完之后,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离开。
“不走是么?”
曲长负冷冷地说道:“那么就要认罚。吴国胜马援,你们两个一人十军棍,其余从旁围观而不加劝阻者,出去跑十圈,往后谁若是再起争端,出言抱怨,立斩不赦!”
众人心头一凛,连忙应道:“是!”
曲长负将众人一一扫视过去,稍感满意,道:“我知道这些日子,队伍一路向红梁山而行,各位一定也颇多疑虑。如今我可直言相告,那是因为有人根本就不想让咱们顺利前往,以为另一条才是必经之路,因而设伏。”
曲长负此言一出,众人都大吃一惊,但仔细想想,倒也十分合理。
他们虽然不是什么消息灵通的大人物,但因为随同出使,多少也能听说一些内情。
知道曲长负似乎是碍了魏王的眼,又似乎跟南戎那边也有点嫌隙,他走这一遭,并不是美差。
想害曲长负的人既然已经把他送出来了,自然不
希望看见他立下大功风风光光地还朝,派人暗杀也是理所当然。
但就像曲长负先前所说的那样,如今他们已经是命运相连,既然选择留下,只能同进同退。
曲长负道:“我原本的打算是换一条出其不意的路,避开危险。但如今大家走的辛苦,我也改变主意了。”
小端问道:“少爷,您要如何做?”
曲长负道:“一再躲避不是办法,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接触到众人迷茫的目光,他微微一笑:“不光是郢国有人不希望咱们出使成功,南戎的不同派系之间也有很多争斗啊。我记得,赫连英都……应该也不喜欢我能跟赫连耀谈和吧。”
小端差不多领悟了曲长负的意思:“您的意思是:?”
曲长负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我们的前进路线放给南戎罢,我需要他们。”
*
那些负责围杀出使团的死士们收到的任务内容是,所有负责出使南戎的人一个不留。
他们计划等到把使者们斩草除根之后,再将一切伪造成是南戎人所为,涉及两国纠纷,,让别人无法求证。
结果这些人没有想到,世上居然还有如此轻松的任务,他们什么都没做,就直接全都莫名其妙地被完成了。
死士们在路上等了好几天,没看见曲长负手下的人有半条人影经过,正想扩大搜索范围,便收到了上头传下来的消息。
消息说,皇上那边已经直接收到了前往南戎的使团出事的消息,龙颜大怒,下令彻查。
这样,一来是听说了曲长负等人的“死讯”,二来是皇上先他们知道消息,很可能起了疑心,人员若还留在此地,容易被抓了把柄,背上这口黑锅。
于是京城派人前来调查,所有的死士被纷纷撤离。
总结起来,曲长负所用的方法就是,在别人解决掉你之前,先自己解决掉自己,一劳永逸。
听到派出去的探子回报,说是前方再也无人埋伏,曲长负满意地颔首。
他令众人原地休息,自己催马到了一处高坡之上,凝望沙尘上广阔的星夜。
南戎目前的新任大君虽然已经上位,但是几方势力不服,仍在与他明争暗斗。
如果这个时候谁得到了郢国的支持,那么胜算就会增添不少。
赫连英都自然不希望赫连耀见到郢国的使者,与他们合作,所以听说了曲长负他们的行程之后,立刻也暗中派人前来围剿。
这就给了曲长负一个带领手下假死遁逃的机会。
现在计划进展顺利,果然一切成功。
眼下前路浩浩,已可顺他之意东南西北而行。
这样出来一趟的好机会,可绝对不能给浪费了。
脑海中出现一张面容,他忽然想,也不知道靖千江这个时候到哪里了,到底有没有收到自己之前寄出的信。
*
谢家的庭院里,谢九泉赤着上身,持剑而舞,虽是隆冬时节,他脸上身上却是不停有汗珠滑落,周围地面上的积雪也纷纷化去。
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只要他拿起剑,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曲长负的身影。
他一直以打败对方、留下对方为目标,虽然如今已经意识到,一切执念不过是一厢情愿,但要放下或者改变,却也不能够了。
正舞的尽兴,有小厮进了院子,期期艾艾地道:“少爷!”
长剑脱手而出,钉在树上,谢九泉转身,从他手中的托盘上拿起帕子擦了擦,问道:“怎么?”
小厮低声道:“小的……小的方才听说,前方传来消息,咱们派往南戎的使团,半路上遭到南戎忽韩王赫连英都的伏击,已、已全数覆灭……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