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在十几秒里,夏蹊脑海里一片空白,直接当机。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看到我是飞下来的吗?我能伪装成当地农民吗?接下去怎么办?在他面前用轻功逃走?
到最后,夏蹊无比庆幸自己带了口罩。
从对方的衣着上来看,对方穿着随意,像是住在附近出来随便逛逛的,长相高大英俊,站在身高178的夏蹊面前也很有压迫感,气质不凡,即使夏蹊身在娱乐圈看惯了无数俊男美女,也觉得这男人和明星比也差不到哪里去。
夏蹊看着那男人眼里的震惊转为疑惑,心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麻溜的运气,用力,突然一个腿软,差点没摔倒。
“啊呀!”夏蹊不禁叫了一声,好不容易站稳了,发现自己全身跟面条一样绵软无力,玩了一个下午的后遗症这才显现出来——别说飞了,夏蹊体力耗尽,连站都站不稳,只能靠在树干上喘气儿。
被人堵了。
夏蹊偷偷拿眼睛瞄了一眼那男人,只见他刚刚把手收回来,好像是想扶他一把。
是个好人!夏蹊心里想,他眼睛一眨,张口就来。
夏蹊打破尴尬的沉默,此时此刻演技爆发,一生所学都用在此刻——他身子一晃,端上一副笑嘻嘻的面容,两个眼睛弯起来,作了个揖:“额,哈哈哈哈哈,打扰打扰,本人乃此山道观弟子,今日见山下紫光冲天,天降祥瑞,便过来看看,原来是贵人在此!”
夏蹊完全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笑嘻嘻的往前凑,彩虹屁一个接一个不要钱似的往外放:“贵人乃天选之人呀,贵人天庭饱满,面色红润,一看就是有大作为的人,前途不可限量呀!可是……”
夏蹊一边“可是”一边观察对方脸色,看对方明显没有唱对台戏的意愿,只好咽了口口水,自顾自的演下去,他脸色一变,肃然道:“贵人不日将有个大劫!不如贵人将生辰八字给了我,我去山下替你请我师父给看看?”
对方还是没动。
夏蹊心想你是傻的嘛?
大概是真傻?大白天的闲逛到山里来了,莫不是哪个农家人的傻儿子跑丢了?就是可惜了这张帅脸。
夏蹊性向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背道而驰,从小就在弯的路上一去不复返,而对方这张脸,真心长在了夏蹊的点上。
不管是那浓密的眉毛,还是线条明朗的下颚线,他深邃的眼睛盯着夏蹊看,浓密的睫毛一颤,
颤的夏蹊心里一跳。
正当夏蹊深陷美色陷阱,突然对方动手了,手直接朝他的脸伸过来,夏蹊大惊,向旁边躲了好几步,大叫:“你干嘛!”
对方见没成功,便放下手,终于开口了——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优雅:“这座山是我的,哪有什么道观。”
“……”夏蹊在口罩后面张大了嘴巴,心里重重的“卧槽”一声。
夏蹊这个时候才发现,在层层树影之后,有座中式老宅的飞檐翘壁露出一角,白色墙壁浸在翠竹里,屋瓦精致,形状精巧,不仔细看居然不知道这里还有座经岁月洗礼的百年老宅。
大意了,夏蹊心里想,从上空看完全看不出啊。
但是先不管这座山为什么是人家的,夏蹊脑袋瓜子飞速旋转,想着怎么把眼前这情形给应对过去。
“你到底是谁?”男人问。
夏蹊脱口而出:“我叫邢杨林。”老邢对不起了!
他继续刚刚那套说辞,编的一环套一环,使劲浑身解数编故事:“古人有言,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您看,您这山风水好灵气佳,所以才会养出您这样的青年才俊。我修行了一百八十年,刚入筑基,轻功也还行,都是拜这山水所赐。”
他想好了,这理由不挺好么?先把此次糊弄过去再说,以后他们一个山里一个市里,再也见不到了,以后即使反应过来也不能找到他。你说会在电视上见到?不会的,他带着口罩呢。
男人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一点没看出一百八十年的样子,继续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下山逛逛,逛到这儿的时候没力气了……”夏蹊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倒像是实话,尹朗想。
他观察着眼前这个青年,白衣白裤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模样,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像是白鹭,从远处无声得飞过来,轻轻盈盈地挂在一根竹子上,如同鲜嫩笋尖上的露珠。
下地后看向他的时候,一双眼睛瞪的圆圆的,一跃而起想跑,那样子就像晒着月亮结果被主人发现的小猫。
真的是道士吗?如果不是道士,那这轻功又怎么解释?对方脚上的鞋子也就一般普通的跑鞋,衣服结构一览无余,丝毫没有藏什么机关的地方,他到底是怎么飞的?
这青年张口就来,他是不信的,可轻功是自己亲眼看见的。尹朗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的三观受到严重冲击。
夏蹊见男人半天没说话,脚往后挪动了半步,试探道:“那……我先回去了?”
男人还是一句话没说,夏蹊一看,立刻原地起跳,转身就跑。
跑了几步,夏蹊在翠竹林里像只小鹿一样回头,看到那男人还是在原地站着,深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