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小太监倒是能耐,奴婢去问的时候他直接瞎尿了裤子,原是趁不当差儿出去赌骰子去了,宫中老嬷嬷们之间吃酒,太监们赌骰子之事常有发生,虽然有碍宫规,但不过是一玩乐,只要不闹出来管事太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青竹拿着审问来的证词,递给萧沁雅并一边说着。
普通的宫女太监住的都是大通铺,八个到十二个宫人住一间,真想做些什么确实不容易。便是萧沁雅身边,像白果等几个住的也才是四人一间,青桔她们好点两人一间,只有青竹萧沁雅宠她,才能自己独居一间。
萧沁雅拿着口供看着,两方口供有出入才是真的没问题,又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细作,突然之间谁能将自己昨日一整天的行程记得滴水不漏?
“红玉?”
萧沁雅看到最后一篇口供时,挑了挑眉。
“这倒是个好记性,一整日竟然分毫不差。”
青竹笑了笑:“这人也是奴婢最怀疑的,红玉姑姑本是昭纯宫管事宫女,但除了主子最早入宫时她过来几次,也没什么消息,主子册封昭仪后便撤了她管事姑姑的名头,由奴婢顶上,昨日她出宫大半天,直到天黑才回来,她说去四执库找管事的白姑姑吃了酒,因为身上酒味大,便不敢回来,直到散了酒气才回宫来。”
“去把她叫来,本宫想见见她。”
萧沁雅眼眸闪了闪,挥手道。
红玉低着头,刚刚被带走询问昨日去了哪里时,她这心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总算自己想好了说辞,以为应对了过去,却不想突然得了淑妃娘娘的找见。
“程喜公公,娘娘召见奴婢做什么啊?”
程喜斜眼睨了她一眼:“主子召见,赶紧过去便是,瞎问什么!”
红玉曾经是昭纯宫的管事姑姑,可萧沁雅入宫后她起先嫌弃一个嫔位份低,没去献忠心,后来更是因为萧沁雅得罪皇后一事,躲得老远,一个奴才又不是什么紧要人物,萧沁雅自然不会将昭纯宫管事宫女的名头给一个对自己不忠心的人。
加之红玉后来老实,萧沁雅便没将她打回内务府。
不想,到底是咬人的狗不叫呢。
“奴婢给娘娘请安。”
红玉一进来,赶忙跪下。
萧沁雅拿了本茶经在软榻上看着,没搭理跪在地上的红玉。
“奴婢红玉给娘娘请安。”
红玉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开口道。
“安静这些,吵到娘娘看书,仔细你的舌头!”
程喜砰的一脚踹的红玉险些一个跟头倒地。
连忙爬了起来,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老老实实的跪在坚硬的金砖地上。
寝殿里的自鸣钟指针转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听在红玉的耳朵里仿佛那声音便是催命的钟声一般。
叮,叮,叮………
自鸣钟下的贝壳坠子有节奏的撞击在一起,一共十二下,发出十二声悦耳的敲击声。
“已经午时了。”
萧沁雅这才慢慢放下水中的茶经。
“嗯,刚到午时。”青竹忙笑着应道。
“是个好时辰,外头阳光正足。”
萧沁雅似笑非笑的说道。
程喜在一旁弓着腰笑了笑:“奴才可听说,外头砍头送人上路就选这个时辰呢。”
“哦是嘛?红玉姑姑可喜欢午时?”
萧沁雅笑看着跪在地上的红玉。
可算被娘娘搭理了,可红玉现在只恨不得继续被主子当做无物。
“奴……奴婢………奴婢……喜喜喜……”
那个欢字如何也说出出口,红玉一头冷汗,腊月三九的天气,硬生生过程了三伏天儿。
“本宫听说你记性极好,看了好一会儿茶经眼睛疼,你瞧瞧这茶经,一会儿给本宫背着听听。”
萧沁雅淡淡扫了眼放到小几上的茶经道。
青竹捧着茶经,走到红玉面前,无视了红玉难看的脸色,将茶经递给她。
红玉哪里敢接,青竹神色冷淡,径直将茶经塞到红玉手中。
“红玉姑姑,拿好了。”青竹温温柔柔的说道。
“奴婢……奴婢……”
“本宫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萧沁雅说完这句话,端起一旁的茶杯,又插了一块果盘里的葡,这葡萄是方才内务府送来的,说是皇上吩咐的。
有些酸,个头也不大。但京都冬日里水果难寻,这是份心意。萧沁雅便满眼笑意的收下了,还让人送了些皇上爱吃的点心,送到乾清宫去。
红玉颤抖这手指,打开茶经,可却一个字也记不下在脑海中。
应付青竹的话那是她提前想好的,为的是有人问起,好方便应对。
茶杯的瓷底落在紫檀木的雕花小几上,发出清脆一声响,落在红玉心上,便犹如重锤,彻底击毁了她心中的防线。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红玉连哭带爬的想要上前认错。
被程喜一把就按了回去:“老实些!”
“你何错之有?”萧沁雅神色淡淡的开口问道。
红玉听到这声儿,动了动嘴,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自己做了什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