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青原本只是想赶上讨论会,却没想到看到了自己也没料到的一幕。
他其实早就看到了颜时莺,自从那天在医院里和她分别,从那以后他好几天都没见过颜时莺。
打完那通电话没多久,他就被带回了本家,连续好几天都被爷爷带着四处奔走,以至于连她出院的日子都没赶上。
说来也奇怪,他一向认人有些困难,但唯独颜时莺,他总能奇怪的在人海中精准的找到她,目光不自觉的就被她吸引。
他看到她抱着一叠资料走出教室,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就撞见了她和耿闻安的那一幕。
那一刻,心底竟无可抑制的涌出扭曲的愉悦感。
他一直以为她选择了越修宁,但事实是她谁也没选择归属,一直看不到机会的未来似乎忽然有了希望,他甚至阴暗的希望她永远不要做出选择,这样她就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人,他还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还有机会。
他当然不是没想过要独占她,拥有权力的滋味他在之前拨出那通电话后就已经充分体会过。
闻叔虽然也为季家服务,但他和爷爷走的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路,他甚至还觉得季落青那通电话打得太晚……在他心里,季落青早就可以使用他这把利器,为他披荆斩棘。
虽然他没说,但他一直不太同意爷爷把他教的过于正直。
那几天闻叔带他见识了不少,从普通学生季落青变身成季家长孙的感觉,就像是忽然戴上了光芒万丈的王冠,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想来巴结他、讨好他,有些人甚至不求别的,只求能在他跟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在那些巴结他的人面前,颜家甚至连蚂蚁都算不上。
他的身份让他可以做到许多事,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拥有颜时莺,只要他想。
但是他不能。
为她背弃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只为了留在她身边,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极限。
任何可能会伤害到她的事,哪怕是一点,他也不愿意去做。
只要她不会抛弃他,只要愿意让他留在她身边,他就永远不会去逼迫她。
看着有些惊讶望过来的颜时莺,季落青飞快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最开始他还会为这种表里不一而深感罪恶,现在他却已经能自如掩盖自己的情绪。
他已经过了为这种乔饰不知所措的阶段,因为他深知,颜时莺不会对这样笑的他产生疑心。
果然,颜时莺很自然的朝他微笑起来,“刚刚的讨论会怎么没看见你?”
“嗯,家里有点事耽误了。”
季落青扶了扶眼镜,目光澄澈的凝望着她。
看,只要她对自己这样笑,他就足够满足。
季落青就像是没看到颜时莺面色红润的模样,只是兀自倾下身,抚了抚她手中资料上的褶皱。
“你的资料好像压皱了。”
他很认真的看着她说。
离她越近,他越是能看到她水润的几乎能滴出水的眼眸,还有他臆想中别的男人的味道。
她此刻美得就好像被浇灌过露水的玫瑰,越是湿漉就越是美艳得不可方物。
而他明知她有毒,却还是忍不住向她靠近。
颜时莺对他的骤然接近有些惊讶,季落青是个克己保守的人,从不会主动在人前接近她,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对她这样。
远处刚摆脱了几个女生纠缠的越修宁,一看到这一幕,身侧的手立刻就无声收紧。
下一秒越修宁立刻换上了若无其事的笑容,笑着在颜时莺背后出声:“颜时莺,你怎么还在这?我等你好久了。”
听到越修宁的声音,颜时莺立刻抱歉的朝季落青告别。
看着颜时莺和越修宁并肩前行的背影,季落青沉默的扶了扶镜框。
从前他还会嫉妒为什么越修宁能独占她,但看到了之前那一幕,他却阴暗的期待起越修宁也品尝痛苦的滋味。
如果到时候他因为接受不了而想伤害她……那他对越修宁出手,也就顺理成章了吧?
一走到季落青看不见的角落,越修宁就几乎迫不及待的把她抱进了僻静的走道旁。
颜时莺想要说话,然而她才刚开口就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所有的挣扎、呜咽、推拒都被一一压制,他只是沉默而炙热的侵占她,仿佛连日的渴求忽然找到了倾泻口,亲吻缠绵漫长的令人窒息……
这样近乎倾倒性的索求下,一切手段和话语都失去了意义。
颜时莺头晕目眩的被越修宁搂在怀里,被他吻到脚软到几乎站不住,只能像棉花般软在他胸前喘息……
越修宁最喜欢这种状态下的颜时莺,像他的所有物般只能任由他摆弄。
短暂的餍足后,涌上来的是更沉重的粘稠苦涩。
一想到刚才她和季落青笑着说话的模样,越修宁就狂躁抑郁的几乎想要发疯。
只要看到季落青,就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他他现在只是这个人的替身,他在颜时莺身边连恋人都算不上,甚至是比情夫还不如的玩物。
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季落青说笑,看着她和不同的男人谈笑风生,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