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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分开狼狈(2 / 3)

吃的就是这黄桂稠酒。

这东西,说是酒,其实也不算是酒,它是用新糯米酿成的,形似醪醴,但又比醪醴多加了一份黄桂,所以又有酒意,又有黄桂馥香。

“孤的儿子呢,为男儿者,便再小也是男儿,如此行程,岂能坐于女子之侧?”裴嘉宪一来,大手一搂,就把儿子给抱走了。

阿媛在马车上摇着两只手儿:“爹,爹,弟弟骑马,我也要骑马。”

他另一只手一搂,将阿媛也给搂走了。

罗九宁白了这人一眼,上车坐了,遥遥瞧着,裴嘉宪青衣,白靴,哑黄面的腰带,儿子是红衣,白靴,亦是哑黄面的腰带,一红一青,二人共骑一匹马上,她的儿子跟个小大人似的,装模作样的,就要去抓缰绳。

罗九宁掂过那黄稠桂酒的坛子抿了一口,甜滋滋儿的,真好吃。

要说这个,就得说,当初陶九娘好好儿在洛阳开着医馆,为何会跑到这长安来,便是有一回,罗九宁的父亲罗良带了坛子这黄稠桂酒到洛阳,陶九娘一吃之下,不可收拾,就非得跑到长安去。

也是在长安,她才认识的萧蛮,最后送了命的。

“我的儿子了,你把我的儿子给弄到何处去了?”等裴嘉宪跑了一圈儿,上马车的时候,罗九宁约莫已经吃了半坛子的酒了。

不过,这酒倒也不会醉人,只是叫人身子发软。

“放心,自有人看着呢,是你的儿子,难道不是孤的,孤能拐了你的儿子不成?”裴嘉宪笑闻,鼻子凑过了嗅了嗅,嗯,满嘴的酒气。

罗九宁并不言语,靠了三只大引枕的,在壁上歪着,坐了半晌,见裴嘉宪亦是不言不语的样子,刷啦啦的泪珠儿就滚了下来。

“当时你那个样子,孤怎好告诉你太孙的事情,他大错铸成,孤自会惩罚于他,只是不期你竟是于他情根深种,便他到了原上,也没诉予孤知。”

若能瞒着,裴嘉宪倒希望一辈子的瞒下去,从他把罗良之死是经了裴靖之手这话说出来的那一刻,罗九宁心中的悔罪与愧疚,就再也抹不去了。

但是,他要一直瞒着,他就永远不知道裴靖那匹脱了缰的马会再闯出什么乱子来。

“滚,你还不知道怎样乐,怎样高兴了,整整两年,眼睁睁看着我出丑。”

罗九宁冷冷撇了裴嘉宪一眼,泪从颊上滑过,低低声儿就说了一句。

顿了片刻,她又说:“我想回趟洛阳,回趟自个儿家,王爷要是看着时间相衬,就派多派些人手。”

裴嘉宪一眼便能猜穿她的心思。

听说陶九娘是因他而亡,这事儿捅出来,罗九宁这辈子是不会原谅他了。但她天性软弱,能想到的,顶多也就是跑了。

“便你娘,你爷你奶都在肃王府中,要不,孤把他们也都接到长安来?”

“你!”

“你是王妃,肃王府的王妃。如今东宫无主,人人可作太子,别的几位王妃在外还不知道怎么结交,网罗大臣们的眷属了。孤知你不擅人情往来,这个孤就不免强予你了,但是好不好的,怎能回躲回洛阳去?”裴嘉宪明知罗九宁气的是什么,不敢碰逆鳞,就只有耍赖。

一路马车摇摇晃晃,偏这黄稠桂酒又好吃,罗九宁摇摇晃晃的吃了一路。

裴嘉宪盘膝坐在她身旁,见她吃的昏昏沉沉的,一坛酒都要给吃完了,遂轻轻将坛子挪远了,接着便说:“九娘的死是我的错,这不可否认,但是我会一生养着阿媛,以亲女之仪送她出嫁,至于你,孤在什么位置,你就在什么位置,阿宁,你是这世间,唯一可与孤并肩而立的那棵大树。”

罗九宁吃醉了,听了觉得可笑,但又说不出哪里可笑。

“出去,这车摇的真舒服,我得睡上一觉才行。”

外面秋风吹着,暖阳照着,车里温度恰合适,绒毯铺的又软,罗九宁醉了之后就想好好儿的睡一觉。

只是,她红唇濡着,酒液沾在唇角,衽口浅浅一抹酥胸,腰肢弯服,圆肥肥的屁股,恰随着马车一摇一晃,恰是裴嘉宪最喜欢的样子。

“罗九宁,自打到了原上,咱们好久都不曾作过夫妻了吧?”他话锋一转,问道。

罗九宁猛然就睁开了眸子。

他要不提这点儿还好,一提,她就要想起曾经所受过的屈辱来,缓缓凑起来,攀过裴嘉宪的脖子,红唇凑了过来,看着是个要亲的样子。

这种主动的亲昵,随着马车的摇晃,俩人肢体的碰撞,裴嘉宪缓缓儿的,就闭上了眼睛,他特别特别喜欢这种,她主动的亲昵。

忽而钻心似的痛,这罗九宁手伸到他胸膛上,竟是扭手就是一掐。

裴嘉宪疼的肌肉顿硬,再睁开眼睛来,罗九宁躺在哪里,咬唇吃吃的笑着。

等她松了手,裴嘉宪才猛喘了一口气。疼,她总能掐到他身上最疼的地方。俩人僵持了许久,裴嘉宪到底气输一折,外面皆是人,他还得端着点儿面子,于是哑声问道:“你说,到底怎么着,孤才能与你继续作夫妻?”

“府中侍妾多的是,又不尽是我一人,你尽可以去找别人,郑姝还在洛阳了,你将她叫来,难道就不能作夫妻?”罗九宁反问。

顿了顿,她也是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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