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压银月国舞绝琴绝之事。
疯传京城的草包霍平之,原来是个真真正正的乐道大家。
梦蓝居士的《琴论》已经成为大家子弟学琴的必备教材,他谱写的乐曲流传至广,不光如此,更有人开始以梦蓝居士的曲谱填词。
那些小调已经在京城流传了一段日子。
现如今,整个京城,百姓们讨论的话题三句离不开梦蓝居士和霍平之。
“我早就说过,霍公子绝对是饱学之士!他生的俊美无双,那叫一个好看哟!我亲眼见过的,这样的青年才俊哪里会是草包?!。”
“老陈,你就别放马后炮了。”
“上回,我偶尔从云月楼经过,还听见有人在唱曲儿呢,那小调儿可真是好听……真不知道梦蓝居士弹出的曲,该是何等好听的。”
“做白日梦呢你!像我们这种人,哪有机会听梦蓝居士弹曲子,就连那些大人物想听居士弹琴,也得先献上曲谱才成,不过你可以去看看《琴论》。”
“……切,我又不会弹琴看什么书啊!”
客
栈中人声鼎沸,两道人影坐在客栈西南角落。耳边的讨论声进耳,都是与梦蓝居士和霍平之有关的。
“父亲,三弟来了京城一遭,真没想到他长进如此之大。”一三十出头的男子捧着《琴论》,手册很薄,他已经翻阅过两遍,满眼赞叹:“父亲,您快瞧瞧。”
霍城,也就是霍平之的父亲捋了捋胡须,听着耳边对儿子漫天赞叹,面上却不见半点喜色,反而深深皱起眉头,对大儿子递过来的书视而不见,满眼忧虑愁,一
眼就能瞧出来。
“父亲,您在想什么呢?您快看看,这可是三弟写的!”
霍宿之见父亲不答,还以为父亲是高兴,抬头却发现霍城表情僵硬,眼角眉梢没有半点笑意。
“父亲,您怎么了?三弟有如此长进,您……好像并不高兴?”
霍城拿过琴论,草草翻阅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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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珠玑,父亲,三弟对琴道的理解,都快赶上您了!”
霍城放下书,摇了摇头:“不,这本《琴论》的作者,于琴道的造诣要远远高过为父。”
霍城的词非常奇怪,霍宿之微愣,觉得父亲态度诡异。正想询问,霍城已然起身,缓步向外走:“老大,你去问问,长公主府在哪个方向,我们去拜见。”
“是,父亲。”
霍城父子敲开长公主府门时,顾鸣不在府中,温岚公主接待了他们。
想到这两人是霍平之的父兄,温岚公主还有些紧张,赶紧派人出去寻了顾鸣。
“霍先生稍后,平之有事,不在府中,他马上就回来了。”
“多谢公主殿下。”
霍城父子在花厅中等了约莫一刻钟,顾鸣才姗姗来迟。
青年跨过堂厅,他姿容潇洒,气质卓华。霍宿之许久未见弟弟,又激动又兴奋,想好好与霍平之说说话。但他过去时,对上顾鸣波澜不惊的眼眸,直接愣在原地。
这、这人是他三弟?
只是短短数年,好似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三弟?”霍宿之脚步迟疑,眼神上下游弋,不断打量顾鸣。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他三弟离家时年纪也不小了,只短短数年,这气质变化的……让他都不敢认。
顾鸣略略垂手,目光扫过眼神惊疑不定的霍家大哥。他清淡出尘的面容,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拱手,施礼:“等候您多时了。”
男子话音淡淡,话语的内容令人丈二摸不着头脑。
温岚公主:“平之,霍先生……”不是你父亲吗?怎的,这态度好似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霍城嘴唇哆嗦着,进长公主府府门前,他想过许多种猜测,甚至连三儿子外出后性情大变,请枪手作曲的荒唐事都想出来了。
自己儿子什么水平,当爹的最知道。
《琴论》《洛神》他儿子再过几十年,突然顿悟,或许有那么一丢丢可能写出来。
可现在…
…根本没可能。
霍宿之进京城后,听得传言只顾高兴去了。加上霍平之数年不曾归家,他完全忽略了其他,此刻,霍大哥被喜悦冲昏的头脑终于恢复了些清醒。
“三、三弟?你数年不返家。也没往家里来个信儿。父亲他老人家担心你,琴艺上京探听消息。大哥看过《琴论》了,写的真好,你,你可是拜了名师?”
温岚公主搞不明拜,父子兄弟时隔多年重逢,怎的场面如此诡异?
顾
鸣掏出一封信,递给眼神希冀,看着自己的霍宿之:“两位看完便知。”
那封信,是死去的霍平之给家里的遗言。
信封上,熟悉的自己,熟悉的称呼。霍宿之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他立刻撕开信封,取出信。
从刚才,一直存在心里的不安成了无法接受的真相……霍宿之颤抖着,一目十行扫过,目光久久落在最后一行字上——平之,绝笔。
霍宿之手指僵硬地松开,信封落下。
“三弟……”
离家后再无音信,没听得半点消息,甚至连口信儿都未曾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