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下头皮,告知顾鸣:“平之,是我太冲动了。都是我不好……”
女孩儿鹌鹑似的缩着脑袋,眼巴巴的小模样,仿佛随时都会委屈得掉下泪来,顾鸣捏着眉心叹气:
“公主殿下,现在快要掉脑袋的是我,不是你。”
“平之,我一定会保护你!”温岚公主攥紧拳头,在顾鸣面前挥了挥,以表决心。
顾鸣窝在太师椅上,脑袋很疼。他早已布置好了一切,如今被温岚公主这么一搅和,全都打乱了。
老皇帝生辰夜那一日,百官庆贺,群臣朝拜。一辆又一辆的马车停在宫门口,等着参加生辰宴会。
顾鸣不能同温岚公主一道的,温岚公主毕竟是女眷,男
女同行,容易招人非议。
顾鸣便随了孟杰一道入宫,同行的还有孟杰一双儿子。
振国将军府世代行伍,孟杰身形高壮如熊。他一双儿子却随了文氏,既英武不凡,却又不似父亲粗旷。两人既有武人豪迈,又有读书人的风度儒雅。
进皇城后,百官要先在前殿朝见陛下儿。女眷和公子们则被安置在不同的地方歇息,等候开宴。
自三皇子失宠后,李妃六宫之权被夺。如今打理后宫的,是二皇子生母于贵妃。
凛冬刚过,初春已至。皇宫内,绿意初见,花朵缀着水珠,艳丽夺目,含苞待放。
孟文孟武两兄弟同霍平之往西侧殿方向行:“霍兄是第一回进宫吧?皇宫内一步一景,奇花异草,赏心悦目。”
顾鸣懒散走着,对周围名贵的花种和精致建筑没有半点在意,寻了个地方坐下。他们得在这儿稍候,待百官朝见完陛下,才可进殿参加宴会。
孟家兄弟早已从父亲孟杰口中听过许多次霍平之的名字,知晓他胸有锦绣,文采斐然,对顾鸣已经起了结交之心。
三人在僻静处谈天说笑,倒也得趣。
“呦,原来是霍公子。”
转角,七八道人影行来。尽皆锦衣华服,其中一人立在中央,面上隐隐含笑,笑意却是讥诮嘲讽的:“霍公子,今日也随着长公主一同进宫赴宴了?怎的不见温岚公主?”
这话细细琢磨,侮辱意味十足。孟文皱眉抬头:“涂公子?”
孟家是武将出身,涂家则属文臣。文臣武将一向不和,朝臣们报团时,也大多依照文武。便是朝臣的后代,文臣与武官的子嗣,也不会混在一处。
孟家兄弟跟涂恭只是点头之交。
两人还奇怪,涂恭今日怎的主动凑过来?听这话的意思,似乎与霍平之的关系很不好,是来找茬儿的。
顾鸣懒懒散散坐着,眼皮都懒得抬,去瞧上一眼涂恭:“怎的?涂公子觉得那首《清平调》太过单薄,还想请霍某再来一曲?”
提起《清平调》。涂恭脸黑成了锅底。手紧攥成拳,强忍住怒意,才没直接冲上去跟顾鸣厮打在一处。
他好不容易经营得来的才子美名,叫一曲《清平调》毁的干干净净。
《清平调》乐曲优美动听,姑娘们唱来,更是声声入耳,自从成亲王在琴心仿欣赏过后,这首《清平调》便以长了脚的速度,流传出去。
一同传出去的,还有霍平之跟涂恭的口角之争。
若是普通乐曲也就罢了,这一首《清平调》词句妙绝。字字句句对仗工整,又极致华美,一看便是大家所做。涂恭想反击,都反击不得,他根本做不出比《清平调》更好的诗句,反讽回去。
是以,这口怒气只能压在心口,一日比一日盛,一日比一日气怒。如鲠在喉,挥之不去。
今日,他见了霍平之,必得将这场子找回来,否则,日后再无声名二字可言。
“霍平之,你可敢与我比斗?”
涂恭象被逼红了双眼的凶兽,眼里的怨毒凶狠至极。
他也曾想过,暗中弄死霍平之,可不成。想要找回场子,他就得光明正大掰回一局。否则,霍平之死了,这个哑巴亏他也得吃一辈子。
孟文孟武先前得了父亲嘱托,尽可能与顾鸣交好,这会儿,自然不会任由涂恭找茬。
“涂恭,这里是皇宫,你莫要惹是生非的好。”孟文凉凉提醒。
“什么惹是生非?我不过是想与霍公子斗一斗文采。霍公子名满京城,想必这点儿比斗,你该不会在意吧?”涂恭将名满京城四个字咬的格外重,讽刺意味明显。
“不比,你很烦。”顾鸣懒洋洋单手撑额,神游天外。
顾鸣拒绝得太干脆利落加懒散,涂恭一时语塞。
“霍平之,只是普通的比斗文采而已,你连这种赌局都不敢应?还是不是男人?!”
这边的嘈杂声引得人逐渐聚拢,顾鸣听的那些细碎声响和越聚越多的人群,眉头微皱,终是长身而起,宽大袖袍垂在身侧,眼眸漆黑如星辰:“好,我可以答应你。既是赌局,自然要有彩头,你若是输了,该当如何?”
眼见有热闹可看,公子们迅速聚集过来。
霍平之的名声传遍京城,有很多人是头一回看见他真人。
涂恭:“若是我赢了,你便同我磕头道歉,离开京城,这辈子不得再踏进京城一步。”
闻听涂恭的条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