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了。听得如痴如醉,如幻如迷,正在兴头上。好嘛!这臭小子吹到一半就跑,把他老人家的胃口吊得高高的,又不给放下来,纯粹是折磨人!
庭院中,持伞而行青年步伐未停,背影从容优雅,不见半点儿回应。温岚公主听到桦南栀的声音,激动地立刻停步:“老先生。”
桦南栀站在门口,他今年已过200,满头白发。面容苍老,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精神矍铄。
捋了捋胡须,那吹曲子说大话的小混蛋居然还在往前走。桦南栀急了,眼睛瞪得更大。扯着大嗓门儿嚷:“你还想不想请我治病啦?吹曲子,不就是为了吊我胃口!老夫都被你炸出来了,别跟我装模作样!”
身姿挺拔的男子终于停步,青年持伞,雨帘下,他面如冠玉,风度翩翩,微笑颔首:“老先生是在喊我吗?”
桦南栀翻了个大白眼:“我不喊你喊谁。”啊顾鸣保持微笑,左右看了看。彬彬有礼回答:“晚辈姓霍,字平之。”言下之意,他不叫王八蛋,也不叫小混蛋。
桦南栀活了200多岁,立刻get到顾鸣的话中意思,也没好气甩袖:“进来吧,看在你吹奏还不错的份上。给老头子吹完,我就让你们借宿一晚。”
“可我们违背了老先生立的规矩,那求医之事……”桦南栀脚步顿
了顿,没好气回:“明个儿你要是能弹出让我满意的曲子,我就出门诊治。”
顾鸣唇边漾出淡淡的笑意,偏头看向温岚公主,替她拭去眼角的泪:“这下,你开心了吧?”温岚公主破涕为笑,眼角还沾着泪珠,却笑得开心极了,连连点头:“谢谢你,平之,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做到。”
桦南栀地方很小,只给他们挪出四间客房。十几个人,四间客房少了点儿。温岚公主一日奔波,几乎心力交瘁,顾鸣让她先去房间休
息,然后,自然而然甩袖,对谢放说:“我要一间。余下两间,你们自己分。”
谢放刚刚因为顾鸣以前请出桦南栀,对他生出的好感瞬间打掉,然后又往下掉了好几个档。
他们这儿护卫有五人,随身女婢有四位,还得加上一个琴师宋辉。顾鸣这不要脸的,开口就要一间房!
“不成!几位姑娘住一间,我们这么多人,根本挤不开!”谢放冷然拒绝,顾鸣淡淡瞥他一眼,单手负于身后,慢条斯理往柱子上靠了靠,懒散打了个哈欠:“我这人有洁癖,不能跟别人睡一间。”
他完全不搭理谢放看仇敌的鄙视眼神,和善地拍拍谢放肩膀,笑容和煦如暖风:“方才,我吹曲子时,谢队长说什么来着?以为我把华老先生吹出来。说我的行为可笑愚蠢。唉,现在可笑的是谁?”
“我知道诸位体谅我从老先生弄到房子的大功劳,想必是不会跟我争的。那我便却之不恭了,谢队长明日见。”顾鸣打着哈欠,身形如松柏,悠悠然负手走了。那表情,那语气,那姿态,怎么瞧都贱贱的。
当然,是在谢放眼睛里。谢放气的抓进宝剑,要不是长公主,他铁定一剑砍翻这家伙脑袋!几人寻找到自己的房间,微微一愣。小药童带他们来的这间房宽敞,就算他们六个人住,也绰绰有余。谢放松了一口气,能住开就好。
这一夜,好几人都睡得极不安稳。温岚公主想着明日就有机会请老先生替弟弟诊病,既兴奋又期待,还有隐隐的紧张,一夜都没睡好。
另一头,宋辉想着顾鸣吹奏的那一曲。口中不断模拟哼唱。入魔了一般,不停回想,一夜未睡。
还有许多人,都惦记着顾鸣吹的完整版乐曲,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放。宛若天籁之音,人间难得几回闻。
所有人里,可能只有顾鸣,没有任何心思睡得安稳香甜。
次日,顾鸣打着哈欠。慢悠悠晃出房间。晨光如金,泼洒在大地上。天际那轮红日喷薄着热力,正向高处跃升。
昨夜雨未歇,临近天明才停雨。空气中,尽是雨后的清新味道,舒爽极了。
“平之,你醒了。早饭在堂厅摆着呢,快去吃吧。”温岚公主今日穿了浅绿色的裙装,耳鬓碧玉翠环衬得她人比花娇,甜美又清新。顾鸣捏了捏女孩的耳垂,低笑:“你今日穿的很美。”
温岚公主鬓角飞上一抹晕红,拍掉顾鸣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急急偏头:“说什么呢!”谢放站在旁边冷哼:“切!”油嘴滑舌,不要脸!
谢放跟普通护卫不同,他出身大家。只因为是庶子。地位不高,在沙场屡立战功,才会成为太子护卫。太子刻意将他放到温岚公主身边,是为了保护温岚公主。
“小白脸一个!”谢放话语说的不高不低,故意让顾鸣听见,就是为了损他的自尊心。公主听不得他的话,他就骂顾鸣。顾鸣经过谢放时,转脸看他,认真回答:“我知道,你嫉妒我。”
“可你想跟我一样,是需要资本的。”顾鸣摇头叹息:“可惜了,可惜<了啊,你缺少了最重要的。”
不等谢放回答,青年悠悠然走向堂厅吃饭。谢放脸色涨红,回过神来,知道顾鸣在讽刺他丑!要不,就是说他没本事!这两样,没一样是好话!
从前,顾鸣从来不敢在谢放面前张狂。谢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