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闵序半天没有回答,玉映以为是他不愿告知。
奇怪了,这三界的生灵,要么是天地灵气所化,要么是花草走兽修炼而成,有什么不能说的。
但闵序的沉默让她意识到事情可能真的没那么简单。
就像她的父亲,在她修炼出玉髓后也隐瞒了天庭好一阵才上报的。
“你要是不想说就不必勉强了。”她不想强人所难。
“鲲。”但闵序最终还是回答了她。
“鲲?就是居住在终北之北那个大鱼池里的鲲?”玉映心中无比惊讶。
而她如此震惊的原因,除了因为如今他是如今三界极其稀少的鲲一族之外,还有一点就是鲲的真身,可是巨大的惊人。
人间有书曰: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它是实实在在的大啊,比龙族还要大上数倍。
可虽然他的身份不一般,但也不至于到不能说出口的地步啊,在三界内,人们对鲲一族还是相当敬重的。
他为什么会犹豫呢?
“不是鱼池,是北冥之海?”闵序纠正道。
“哎呀,都一样啦,原来你和我大嫂一样,都是鱼族啊。”她有意让气氛轻松点。
闵序哑然,在世人眼里,他们鲲族可是被喻大道体中养成大圣之胚胎,非北海之大不能养。
可到了她这里,却成了一条鱼。
“不是鱼,是鲲,这是两种不同的族类。”与生俱来的骄傲让一向不喜多言的他重新解释了一次。
“行,就鲲吧,不过你刚刚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啊,是担心什么吗?”她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困了。”他说了谎慌。
他虽是鲲,但也是鹏,在他三百岁的时候,就由鲲转化成了鹏。
世人有书曰,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由此可见,世人对他们这一族是敬畏的。
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鲲之鹏,亦正亦邪,可食世间万物。
他,一旦失去本性,是会吃掉世间一切的。
那第一只转化为鹏的鲲,就是差点毁了三界,最后醒悟后自毁元神而亡。
好在,这洪荒几十万年间,鲲化为鹏的也只有两例。
他,就是第二例。
所以,他转化为鹏的那一年,不知所措的父母虐待他,怕他吃掉三界的族人想要杀了他。
可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孩子,不懂这世间的大道理,只想活下去。
于是,奄奄一息的他逃出北冥,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吞尽三界的存在,他藏身在一人迹罕至的寒潭里,不敢食肉,只以野果充饥。
但长久的饥饿却让兽性压制住了理性,就在他差点要吃掉一个城镇的时候,师父出现了。
师父用了半数修为封印住了鹏的本性,又教他圣道控制心性,这才有了今日正道的他。
所以,他只能告诉她,他是鲲。
至于鹏,就当做秘密吧。
“既然困了,那就睡吧。”她不好再问其他的,她听的出来,他是不想多说什么。
夜渐深了,寒意更重。
将两床被子都盖在了身上,她依旧觉得有些冷,养了这百余年的身子,似乎一点都没好转过,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这抖抖索索的声音终于被闵序听到了,起初他并未在意,实在是她后来牙关都抖起来了。
“你怎么了?”他问道。
“冷。”她抖着牙。
“过来,把我的被子给你。”
“好。”她披着被子下了床,脚下却一软,竟摔在地上,无力爬起。
甚至她能感觉灵力正在逐渐消失。
“闵序。”她慌的直叫着他的名字,这突如其来的流失感让她从心底产生一股恐惧。
闵序见她倒地,立刻翻身下床将她抱到软榻,然后将手搭在她脉搏上,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我怎么了。”她颤抖的问道。
闵序不敢相信的看了她一眼:“当年火刑,是谁执行的?”
“是凤族的凤境长老。”
闵序皱着眉:“竟不是火神祝氏一族?”
她摇了摇头:“是我撞倒的天火伤了凤族公主,自然是受凤族的真火,怎么了?”
闵序将灵力渡过去:“你的元丹裂了,关不住任何灵力,它现在就像破了洞的水壶,灵力正在流失,就连我前几日渡于你的都所剩无几。”
她知道自己元丹肯定受损了,却不知道严重到这个地步,而灵力一旦流失殆尽,她是会死的。
可是,元丹早就受损了,为什么最近才裂?
“竟然裂了,那可有补救之法?”她紧张的问道。
闵序回道:“元丹受损补救虽难,但只要方法得当便无虞,我先渡些灵力给你,再寻补救之法。”
他说的虽轻描淡写,但心里却已无法平静,玉映当年受火刑之时,他虽有听闻,但因当时在与妖族对战,所以具体执行方式并不知道,以为是按惯例由火神祝氏一族执行,却没想到会是凤族。
凤族的真火,万年的修为都难抵痛苦,更别说不到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