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预兆一般, 在我意识到后,颈背部,飞雷神印所在的地方灼热感迅速攀升, 已经到了不需要提醒也能发现的地步。
前摇过长, 甚至给我一种,那头的人是故意给人留下反应的时间一样。
慢条斯理的,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要过来了,你做好准备了么?
……压力更大了好吗!
还不如不打招呼直接过来呢。
原地绕了三圈,端起桌子上冷掉的水一饮而尽后, 我破罐破摔地原地躺好,被子拉过头顶。
这时候终于有一种“啊, 终于来了”的宿命感。
按理说, 我都浪了有两个世界才被追账,特别是在打圣杯战争的时候, 堪称披肝沥胆, 殚精竭虑, 呕心沥血,虽说最终结果是好的, 但要论过程,可以说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典范。
那都没有被叫停, 已经……堪称是极力纵容了。
话是这么说,该慌还是要慌的。
趁着这会人还没来,先复个盘。
我紧张咬着手指,做着并没有什么用但可以缓解焦虑的分析。
总之,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 至少现阶段, 我有在乖乖的养伤, 一点也没有掺和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擅长的混乱局面中……
不对。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
既然印记是在背部,那我平躺着会不会把通道给堵住?
我试着想象了一把那个画面,打了个抖。
恐怖中混着喜感,太可怕了。
为了防止无法预测的场景出现,我严肃地挺直了腰板,势必要把通道空出来——
……嗯?
空出来……
我陷入了沉思。
我悟了!
既然要空出来,以防万一——
我干脆地把套在外边的黑底红云的晓袍扯下来,露出里边非常符合当下季节的穿搭:吊带衫和热裤。
很好。
顺势扎了个丸子头,我摸了摸完全暴露的印记,满意地点了点头。
空门大开。
自认为圆满完成任务,我超级自信地大声:“我准备好啦!”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话音落下,强烈的空间波动被激发,酝酿了许久的跨次元跃迁启动,斑驳的空间块和时间线在这一瞬间聚集又打乱,以某个存在为支点,原本互不干扰的两条直线发散出了一条支线,延长,扩散,巩固,接着——
“唔……”
到此为止,负伤的眼睛在象征着两个世界的平行线强行相交的一瞬间,不堪重负地宣布罢工。
‘糟、糟了……’好奇心过于旺盛以至于不小心又翻车了的我悄悄地流下一滴冷汗,‘先把眼睛闭上,能瞒一会是一会!’
然而慌忙闭上眼睛的我立刻就听到了恶魔低语:“打算自己坦白,还是我一个一个问?”
坐下的位置往下一沉,木叶特有的带着草木清甜味道的风和水汽从背后包拢,一只手出现在了我背后印记的位置,来人带出的空间乱流的余波还未散去,鼓荡的风刮得我忍不住往后方的热源缩了缩。
熟悉的气息,还有这个不会认错的声音,我按捺下条件反射的心虚:“扉间先生。”
“……”来人奇怪地陷入了沉默。
“?”我也被带着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保持着眼睛紧闭的姿势不敢动弹,隔了一会,再次开口显得有些不确定:“扉间……先生?”
不会吧,难道我认错了?!
“……”
来人还是没有说话,盖在背后的手倒是移开了,接着,下凹的病床回弹,热源与我迅速拉开了距离,一件我熟悉无比的衣袍兜头罩了下来。
沾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是我刚刚嫌弃碍事放到一边的晓袍。
我双手扑腾着摸索着不知道在哪个方位的领口,奋力地把一头问号的脑袋往外钻:“?”
太疑惑了,以至于我都忘记了掩饰眼睛的问题。
所幸反应异常的人终于恢复正常了,开口就是:“你是笨蛋吗?”
我第一反应是:的确是扉间先生的声音,我没认错人。
然后才有空去思考:“我又做了错什么吗?对、对不起?”
万事先道歉,只要我认错认得快,毒打就追不上我!
“不是,你、”扉间先生的声音硬生生一卡,大概是看不过我无用地手舞足蹈,捏着我唯一露在外边的丸子头,把空无一物的脑袋拎出卡着的领口,“不是留给你时间做准备了……你这是一副什么打扮?”
“方便您过来的打扮?”我歪头,隔着衣袍举手,支棱出一个角角,真诚地求夸奖,“我有把路障都清掉哦。”
所以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能不能申请减刑?
“你等等,这个等会再说,”扉间先生冷酷地伸出一只手摁住我的脑袋:“站着别动,你套反了。”
“哦。”我下意识地将刚伸出的手缩回宽大的袍子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了个圈,“这样就好啦。”
“……坐好。”皮了一下的我被按着肩膀坐回了原位,冷酷无情的扉间先生无视了我的活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