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
这一组脚程最快、拥有座驾的搭档此刻显得灰头土脸的,就像是来之前刚和人火拼过一样。
嗯,Rider的魔力也消耗了不少。
我的视线光明正大地在骑兵燎了一角的披风上转了一圈,真诚地发问:“两位……是饭前热了个身?”
而且你们的车呢?
不同于老练的征服王,少年的表情一时显得有些讪讪。
我的目光移动到了这两人带来的海量食物上。
看来目前急需要通过食物补魔的人不止我一个。
很好,至少饭吃完之前,这一场仗是打不起来了。
“请进,”我把随时准备攀升的战意暂且压下,率先领着两位客人进屋。“落脚点有些简陋,还请不要嫌弃。”
一进门,屋子里的热气扑面而来,给这个冷硬的战斗蒙上了一丝温情。
我看了眼明显是长途跋涉而来,难掩疲惫的韦伯少年,绕到另一边拎出一条热毛巾递过去,顺便递上一杯放温的白开,“擦擦。”
警惕地跟在自家从着身后的少年顿时有些惊讶,明显有些手足无措:“咦,啊嘞?那、那个,谢谢?”
“不用,”我错开少年那双暂时还没有被过度加班和社畜的生活毒打过的眼睛,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让他不至于太过紧张,“你们随便坐,锅已经架好,食材放那里就好……人都到齐了?”
“不好说啊,”早就自如地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的征服王摸着下巴,如同巡视地盘似的扫了一圈,接着对我放在一边的三桶果汁产生了兴趣,随手捞起一个对着室内光研究瓶子上的文字。
“人我都通知到了,接到邀请的人脾气有些暴躁,或许来,或许不来。”
“征服王阁下,”我额角跳了跳,忍了忍,没忍住问出了口:“请问您是怎么邀请的,驾着战车破门而入……?”
“哦——”被我灵魂质问的从者闻言将目光从瓶子上移开,兴致盎然地看向我,“不错啊,小姑娘,我们很有共同语言。”
“……不是的,虽然我默认了各位可以一起聚个餐,”我张了张嘴,竭力控制住表情。“但是——”
就您这么粗暴上门的方式,任谁都会当成挑衅反击的吧?
哦,除了我。
机车的轰鸣声由远而近,我莫名觉得头隐隐作痛,无奈地再度站了起来,迎接今夜的第二位来客。
“Saber小姐,爱丽丝菲尔夫人,晚上好。”
冷着一张脸的骑士王冲我点了点头,熟练地将机车停靠在一边,接着在门口站定。
我眨了眨眼,看着这位绅士领着白发的淑女礼貌地停留在了并没有大门的门口,揣摩了一番,恍然大悟地侧开身;“请不用在意这些礼节,请进——”
“叨扰,”金发的剑士面色柔和了些许,转身从机车后座卸下包裹,进门同样习惯性地环视了一圈,和征服王抬眼看来的视线碰撞,再面无表情地错开。
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听从一瞬间竖立报警的危机意识,默默地领着这两位在距离最远的位置坐下。
两个位置的中间就是我自己坐着的地方。
为了一顿饭,我真的付出了太多了。
“人到齐了?”我再一次向负责发出邀请的征服王确认。
可以开饭了吗——
“唔,”征服王沉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看起来对樱抱在手里的手风琴产生了极大地兴趣。
樱不愧是樱,整个人笼罩在一个王者的视线范围下,竟然还能先询问地看向我。
“没事,你不想给就不给,”我拍了拍女孩的脑袋,扯过自从征服王出现就安静如鸡的医生,挡在了樱的面前。
配合地顺着我手臂发力方向闪现的医生超级无奈地叹了口气,并尽职尽责地找上了少年韦伯,随便起了一个话题开始攀谈。
而我,又又又站了起来,迎着冷风,立在门口,等今晚的第三位访客。
“……王,”我很入乡随俗地省略了前称,隐藏了这位的真名,对着安静的没有一丝虫鸣的街道口,重点看向能够站人的几个制高点,邀请:“您要进来吗?”
深蓝色的夜景之下,只有路灯微弱的光。
先是细碎的金色粒子,接着粒子汇成光带,光带交织,聚集成了一个英灵。
不知道到达了多久的英雄王抱着胸,隔着半条街道,猩红色的眼睛和我对视。
一股被掠食者盯上的寒意从脚尖上升,顺着脊背攀爬而上。
我保持着站立不动的姿势回以注目。
这是曾经在历史上留下最早记录的王,以全胜的、暴君时代的形态降世的英灵。
这是一场无声的评估和较量,我不确定他想从我这边看出什么,但我能做的只有做好自己。
不能露怯,也不能展现出战意,不能过分熟悉,也不能全然陌生。
气氛随着这一场无声的较量不知不觉凝滞,我明显感觉到我的刀在克制不住地震颤,作为我的半身,我的意志就是刀的意志,在越来越紧迫的压力中,我已经要克制不住拔刀的冲动了。
手指微动,就在我下定了决心不如先打一架以示友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