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这座城市对ACG文化的包容度还是挺高的,具体表现为包括但不限于你在路上奇装异服也仅仅只是被路人多看两眼,一年四季总是有大中小型公开或者私人团体的漫展cospy。
所以我真要下定决心找的时候并没有多费功夫,轻轻松松地就找了个就近点。
时隔一年多,再度打开陌生的衣柜,我对着专门用来存放周边服装的那一格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团扇、团扇和团扇。
……对哦,我还是个宇智波厨来着。
——并不忠实的宇智波厨,毕竟和大多数人一样,我也只是肤浅地喜欢漂亮的宇智波而已。
我心虚地转头,看着床头的空白墙壁上贴着的宇智波天团海报,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飞雷神印记没有起效果还是个好事呢。
这要是被某人,某某人和某某某人看到,我一定会社死到当场离开这个世界。
并无多大选择余地的我挑挑拣拣,首先排除印着脸的,其次排除印着人的……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简简单单的族徽短T。
行了,就是它了。
大夏天的穿的清凉点是好事。
我心安理得地穿着与常服无二的短袖短裤出发了。
临出发前还充分考虑到了带着利器过不了地铁的可能性,我特别机智地打了个车。
出远门不需要用腿,认路不需要靠问的现代生活,啊,美好到泪目。
天知道我一个路痴是怎样被硬生生逼成活地图的。
在等车的这段时间,我无比自然地掏出了手机,手指本能般地点开大眼仔软件,如同一只饿了一年的猹,落入了茫茫的瓜田,此刻连成年老瓜都是那么的美味。
——看,这不是复健得很好嘛。
真不知道俩室友说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我怀着不服气的疑惑踏入了漫展的大门。
这一届的不知名的漫展办的还挺好。
汉服jk和Lolita是永远不会缺席的,能够组成一个攻防团的剑三er也场场不会落下。
久远的老番永远都有人坚守,每年的新番也必定有新鲜血液注入。
不过有的角色新增的就有点多。
比如这是我一路走来看到的第三个大热天穿着咖色风衣就差绷带把自己绕全身的某前干部,此人正亲切地拉着扎着奇怪丸子头的奇怪僧侣对着镜头比剪刀手,挣扎不能的僧侣小哥举目四望,似乎是在求救,未果,被拖走。
嗯,这一届的沙雕网友也从未让我失望。
这么显得只是套了件团扇短T就出门的我又佛又敷衍。
进门半小时不到就放弃闲逛的我坐在一位好心人主动分我的摊位前,略有愧疚地自我反省。
察觉到有人往这边靠的气息,我耷拉着脑袋头也不抬地:“店长上厕所去啦,买东西的话自看标价自扫码,或者等店长回来哦。”
我只是区区一个蹭座的而已。
“打扰啦~”
开口竟然是中式日语,带着点川味的奇怪口音,但的确是日语,察觉到这是一位敬业的coser,本着尊敬对方劳动成果的心情,我配合地抬头。
少年模样,白衬衫黑裤子,黑色头发,蓝色的美瞳,手背上红色的三划令咒贴得还挺服帖。
哇哦,是高度还原的咕哒君耶。
我来了兴致,切换了语言配合地:“日安。”
眼前这人大概是真的下了苦功的,口语水平不差,“我来找迦里走失的医生。”
他露出了腼腆的笑,还原度显然更高了。
“粉色头发,白绿色衣服,弱气的看着想让人打一拳的表情,嘴里嚷嚷着草莓蛋糕的傻瓜男人,有见到过吗?”
我一时不查,顿时感觉一口大刀穿胸而过。
失策了,此人是来发刀的。
可恶啊,我都A了这么久了竟然还能被刀。
“没有呢……”我一秒切换表情,幽幽地,“这边建议亲亲去找时光机呢。”
谁知道面前的人仿佛已经吞过更锋利的刀片,对我的回击反应得完全不痛不痒,甚至眼前一亮,熟练地切换语言,一口川味普通话扑面而来,“果然是同事撒——”
“哦。”我不为所动,精准打断了他的输出,瞅了瞅他额头冒出的热汗,湿了大半的上衫,怜悯地往旁边挪了挪,好心的建议,“你要不要坐下吹吹风?”
闻言,他旧也不叙了,猫着腰一个冲刺窜进来坐下,“太感谢!”
“我一看小姐姐就是拯救过世界的气质!”
他欢快的又切换了语言,显然这句话练习了很多次,异常熟练:“我叫藤丸立香,来自迦勒底,目前在绝赞度假中!”
熟悉的日语,养成了条件发射的我:“我是千手——”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现在应该扮演的是个宇智波,遂改口:“不对,叫我宇智波……”
我卡住,叫啥,宇智波花吗?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面前的小哥也呆了呆,喃喃道:“您还给自己凹了个人设?”
“嫁入千手后改姓的宇智波?”他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