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是站在被框在的狭窄空间的我。
被限制了极大躲避空间的我腾挪闪转,不忘紧紧盯着他出招的破绽准备下一步的反击。
“霍,这个年纪能有这个身法武艺,的确是了不得啊。”
作为一手制定出这个规则的桑岛先生老神在在地一旁观战。
“善逸!”拐杖敲击地面,“太慢了!”
连续保持高速的霹雳一闪的疲惫少年忍不住分神……
被迎面而来的我一脚连刀带人踢飞。
“哇啊——”被成熟的桃子砸了满头的金发少年大叫,“连续两个小时保持集中的注意力怎么办得到嘛!”
“光是一次一次地用八连就很努力了,爷爷——”眼泪汪汪耍赖,“让我休息啊!”
“行,”培育师率先转身进屋。“进来喝口水。”
“咦?”没想到被轻易许可的少年呆滞,转向我的方向,“突然这么好说话,这个人真的是爷爷吗?”
“少废话臭小子,不喝就继续练!”中气十足的大吼震的木门抖了抖。
“我喝!”吓得善逸花容失色原地鲤鱼打挺,抓着我就撞开木门就冲了进去。
“在这里你可以怎么习惯怎么来。”坐在矮桌对面的桑岛先生看了一眼下意识保持呼吸的我,“早在你们来之前我就收到炼狱的来信了,还真难得,能见到那小子以柱的身份替人保证什么。”
“炼狱先生?”我停顿了一会,想到在这一位年长者的眼里可能更熟悉另一位炼狱慎寿郎先生,于是更正道,“炼狱杏寿郎先生?”
“对,”他将茶具一一摆开,开始烧水,“你的情况我大致也了解了,不用顾虑那么多。”
我闻言,悄悄松了松挺直的脊背:“是。”
“六个上弦被你砍得就剩下一个上弦一了吧?”他端坐着看着热气从水壶升起,感慨,“我没准也能够在活着的时候见证鬼王的消失。”
“请别这么说,也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付出。”过誉的话让我非常不自在,“况且善逸君也帮了很大的忙。”
桑岛先生顺着我的视线瞥了一眼发呆的少年,吹了吹胡子,却难得的没有斥责。
“当初赶他下山参加选拔时候的样子我可还记得呢。”长者面不改色,对耳边突然嚷嚷的‘等等爷爷你是用了赶吧绝对是吧’充耳不闻,眯着眼睛,“善逸是有才能的。”
于是大声抗议的少年突然噤声。
“不要管他,”桑岛先生将茶水一一倒上,递给我,“说说你吧。”
“谢谢。”我起身接过,困惑,“我?”
“有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教了你这一身武艺吧。”他露出了温和的笑,“你的身法和基本功是一个人教的。”
“教你的人下了很大的苦功,能够让你在任何比你更强的敌人手里确保活下来。”
“战斗意识和本能是另一个人教的吧。”
“第一个教你的人应该是特地迎合你的性格做出的计划,确保在你不愿意出手的时候都能够自保。”
“第二个教你的人,更狂,更傲,更偏激。却只希望你自信,骄傲,无所畏惧。”
“你出手那种下意识的不顾一切也是从这个人身上学的吧?”他不赞同的磕了一下茶杯,“好的不学坏的学。”
我心虚地笑笑:“原来这么明显的吗?”
“不要小看一个培育师,”他仔细打量我,“出手有晦涩和犹豫,已经有所收敛。”
随即恍然:“有第三个人的痕迹,被骂过了?”
我默默冒冷汗。
培育师的眼光好毒辣。
“煞费苦心,”桑岛先生冷哼一声,吹了吹水杯的热气,喝了一口。“你的身上有他们的影子。”
“是的,”我怀念道,“他们爱我,我也爱他们。”
“您和善逸君不也一样吗?”我看着默默不语金发少年,学着样子捧起水杯喝了一口。
大夏天喝热水,反正我不热。
“善逸啊,”桑岛先生舒展了皱纹,这让他脸上的大伤疤也不那么狰狞,“前段时间他的师兄也回来了一趟,三天前刚走,你们正好错开。”
“雷之呼吸门下,”他看着乖巧的,倾注了颇多心血的小弟子,“一个只会一之型,一个唯独不会一之型。”
“不过没有关系,我已经决定了,以后你们两人一同继承雷之呼吸,互相协助,”那双锐利的,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里尽是殷殷的期盼和慈和,“也能够将雷之呼吸传承下去。”
“我们是家人啊。”
……
当夜,我扛着大薙刀,摸进了呼呼大睡的我妻善逸房里。
把他揪了出来。
“善逸君,醒醒,紧急任务。”我压低声音。
“呼——”金发少年不情不愿地,惺忪睡眼却也迅速整装完毕,“什么任务,我怎么没收到?”
“路上说,快,再不走就耽搁了。”我急急忙忙地给他递刀。
“那爷爷……”他下意识地看着紧闭的另一个房门。
“你觉得就我们俩的动静他会不知道?”
“也是。”我妻善逸想了想,对着那扇门鞠了个躬,“那我们先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