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蓉回屋卸了倒头就睡, 霍珩问她要不要用些吃食, 她也摇头拒绝了。
这一觉睡得极沉,霍珩坐在床边看她片刻,难得意动, 也罕见歇了午觉, 娇妻在怀, 他感觉甚是不错。
既然歇了午觉, 醒来后就得重新梳妆打扮, 申媪领着侍女们有条不紊忙碌,霍珩颇感格格不入,照例出去等着。
“夫人, 婢子已经看过了,这分来元和居的, 看着都似是安分的。”
初来乍到, 尽快了解身处环境才是硬道理,晏蓉的陪嫁们相当有效率, 一上午就探听了不少消息。
申媪说的头一个, 就是元和居, 说实话她挺满意的。
由于晏蓉陪嫁下仆极多,所以霍府分配来的就适当减少。她趁早上全体聚集时看过,见生面孔基本都是梳了妇人髻, 要不然就是相貌平凡的。
由此可见, 霍珩没有多余心思, 荀太夫人也不打算给孙媳添堵。
很好, 非常好。
申媪一边喜滋滋伺候主子更衣,一边再次夸了晏珣,“郎主果真目光如炬。”挑了个好女婿。
晏蓉忍不住“噗呲”一笑,摇摇头,她问道:“那家里三房主子情况可知?”
她实际不是很在意美貌侍女这些,她对自己相貌还是有自信的,只是偷腥这事儿,不在妻子是否美貌,关键是男人有没有这个心。否则,在这个姬妾盛行的时代,不管如何严防死守都是堵不住的。
哦,不对,这不叫偷腥,这合法合情。
霍珩待她极好,不过新婚日余,二人相处融洽,可以说是极不错了。只晏蓉依旧有所保留,大约日后也是如此,毕竟是男尊女卑的社会,未来充满不确定性。
娘家平平安安,膝下有一个自己的骨肉,晏蓉还有自己生活,相信自己是能和乐一生的。
何苦为难自己?
她从不打算以夫为天,一生里就重一个男人,喜怒哀乐皆随他,也太可悲了。
不过晏蓉没打算和申媪说这些,观念不同,说来没用,她知道乳母是真心疼自己就行了。
申媪已经在说她收集到的情报了,“……郎主和二房最好,叔侄和睦,兄弟融洽,郎主从前常与珹大郎君饮酒相聚,只是这二年珹大郎君常不在邺城,这才少聚了些。”
霍珩一统冀州后,东邻的兖州和青州有些急了,尤其是兖州,不管是出于防御还是其他,总而言之接壤处城池是驻扎了不少部曲。
霍珩自然增兵并派大将驻扎,另外还常遣人巡视,第二个任务霍珹常领,所以经常不在邺城。
“那霍琛呢?”
晏蓉比较想知道的是这个,虽然她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待霍琛一房过于亲近,但仍需有个度。
可惜申媪摇头:“这个婢子打听不出来。”
“哦?”
这回晏蓉真是奇了怪了,“这是为何?”
她很清楚,自己陪房之所以能这么快打听到不少消息,归根到底的原因是她乃霍珩之妻,霍家主母,且走六礼过程中,荀太夫人和霍珩给予了相当高的重视。
分来元和居,下仆前程皆系与晏蓉一身,主母陪房相询,争先恐后投诚才是正常操作啊。
申媪也奇怪:“我亲自与个管事娘子闲聊,开始那人不要我多问,起个头就一股脑都说了,可提起二郎君和他生母,那人却支吾不肯言,只推说不知。”
怎么可能不知,那人可是世仆家奴了。
申媪道:“婢子就不问了,只说些别的。”
“阿媪做得对。”晏蓉想了想,问:“那母亲呢?”
这个母亲,说的是霍珩之母彭氏,既然有美貌妾室,那绝对少不得牵扯正房。晏蓉喊得挺不习惯的,不过涉及早逝婆母即涉及霍珩,事无大小她一概不轻忽。
申媪给了她一个赞许目光,压低声音道:“我没问,只是那管事娘子甚是回避,急急就说起别的了。”
那管事娘子给申媪的感觉,似乎对两位夫人的相关事宜讳莫如深,很怕她顺势追问一句,急急就转移话题了,甚是生硬。
那就必是有秘辛了。
晏蓉嘱咐:“阿媪,你悄悄吩咐下去,我们的人日后莫要特地探问此事。”
不急,她总会知道的。
晏蓉更衣完毕,跪坐在妆台前,让侍女给挽发上妆,她问起另一事:“阿媪,白翎卫可安置好了。”
这二日诸事繁琐,一直抽不出空细问,不过她婚礼前一再嘱咐申媪要多关注的。
申媪一大早就打发人出去看过了,闻言立即答道:“安置得差不多了,就是有家眷的还在规整物事,置买欠缺家什,怕是过二日才能开伙。”
“郎主有心了,给家眷安排的房舍都是连在一片的,日常可互相照顾。营房房舍规整,通风敞亮,旁边还有一个不小的演武场,可日常演练。柴炭齐备,御寒衣被也准备妥当,另外,郎主还拨了军饷和安置资费。”
霍珩真的很有心,在繁华的邺城里,要调整出一片连在一起的民居并不容易。做好原居百姓的工作,妥善安置,让被调整的百姓无怨言,再修葺房舍等等。
他治民宽和,赏罚有度,并非那种随心意下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