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濯不怀疑宁黛会在这种事上编故事,拧着眉,半晌不语。
他沉思的时候,宁黛也跟着沉默。
半晌后,宁黛先开口,语气笃定:“你这臭弟弟是要搞事吧。幸好被我看穿,没给他搞事的机会。”
然后语气又换了,变成遗憾:“可惜了我今天凹的这身造型。”
两厢比较,还是拗的造型没能让更多人看见比较遗憾。
然而宁黛心里也清楚,像这样凹造型的机会,以后怕也是没得了。
对面,元濯见她长眉紧蹙,一脸郁闷的不成的模样,不免扬笑,打趣道:“你可以在府里多逛两圈,给大家看看。”
宁黛瞪他一眼:“你当我猴子啊?”
这可是她自己说的。
……不过,最终宁黛还是穿着这身新衣裙在府里逛了好几圈。
只因为下人们都接了令了,排着队在路上偶遇宁黛,行过礼后还必要夸她一夸,夸的好,夸的宁黛笑容灿烂的,能得的赏钱就越多。
当然了,这赏钱,全部是由元濯来出。
宁黛一面吐槽“他就是仗着口袋里还有俩臭钱”,一面全程绷不住笑意的接收了府里下人们的各种彩虹屁吹捧,心情好的她胃口都增加了不少。
下人们却说:王爷真是越发宠王妃了,为了博卿一笑,什么都愿意做。
真是羡煞人了!
伯侯府千金那围炉茶会和在别庄里出现的元嘉,就被各种马屁淹没在宁黛脑海的一角。
却没想,第二天,伯侯府千金亲自登门来赔不是。
老管事先将人挡在了门口,随后第一时间赶来禀报。
宁黛听后转头问元濯这个主人家:“见吗?”
她昨天似乎没同他说,她怀疑这伯侯府千金是九皇子元嘉的帮凶,就连伯侯府千金为什么会成为九皇子的帮凶的故事情节,她都已经编好了。
这边,元濯点头,对老管事道:“请进府吧。”
老管事一离开,宁黛迫不急待的给元濯讲故事。
“欸,我跟你说呀。”
“嗯?”
宁黛绘声绘色的给他讲了一出爱而不得所以助纣为虐的剧本。
等说完,还不用宁黛询问他听后感,元濯已经很上道的主动给她点赞:“条例清晰,逻辑满分,很不错的故事。”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元濯抿唇忍笑,说:“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伯侯府的侯爷夫人也是陈家人?”
宁黛盯着他:“我确定你没说过。”
元濯应了声,然后说:“你口中的楚小姐是我表妹,亦是元嘉的表妹。她秉性不错,不论与我还是元嘉,都处的不错。”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宁黛会觉得伯侯府千金是在帮元嘉的原因。
然而宁黛却想到了别的。
“那之前伯侯府会派帖邀我去赏花宴,与你脱不开关系了?”那时候她一个傻小姐,根本就不会有人邀请她聚会,偏偏伯侯府千金派了帖子给她,之前她想不通,如今可算有了依据。
元濯没隐瞒,含着笑,落落大方的承认了。
宁黛瞪眼:“真是你!”
这么一来,他在花宴上落水,偏偏被她第一个看见什么的,宁黛也产生了怀疑。
但元濯没让她继续揪着这些前尘,打发她去招待伯侯府千金。
宁黛还不肯走:“那不是你表妹吗?不是关系不错吗?让人家过来,你亲自招待啊。”
元濯哄她:“她是特来向你赔不是,我出面才是不妥。”
宁黛给了他一个白眼。
......
老管事将伯侯府千金安顿在花厅,宁黛到时,茶点都已经摆上,不过却一动未动。
伯侯府千金一见宁黛,立忙起身迎向前,依照身份尊别,对着宁黛规矩的行礼。
等行过礼以后,伯侯府千金迫不及待的亮出亲戚的身份。
昨天看宁黛走的那叫一个潇洒果断,伯侯府千金便猜宁黛很可能不知道伯侯府与晋恭王府间的关系,要不然哪能不给一点儿面子啊。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宁黛知道,昨天九皇子拦人那事,真不是她指使的,她也无辜,不知道九皇子会光天化日之下拦在路上,还说出那么不庄重的话。
放在别人身上,今天这场赔不是,她也用不着亲自过来。
但早先就陆续有消息传出来,都说她这位表哥很是宠爱这位王妃,再加上昨天宁黛穿的那身行头,伯侯府千金相信这消息定是不假。更何况,她还比旁人多知道一点消息,比如当初她这位表哥让她派贴邀请永乐侯府六小姐参加她举办的赏花宴。
之前,伯侯府千金一直都不明白,她这位芝兰玉树的表哥为什么独独要她邀请这位名声不怎样的傻小姐,两人成婚时,她还一度为此忧愁过,直到昨天瞧见宁黛时,伯侯府千金可算明白了。
加上今天,这是伯侯府第三次见宁黛,比起第一次时的观感淡淡,这两次让伯侯府千金越发觉得这位表嫂很是惊艳人的眼,而且一点也瞧不出是傻的啊。
宁黛看对方在赔了不是后,一直处在盯着她神游太虚的情况,不由得挑了挑眉。
怎么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