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黛不知道该说柳轻风是话太少呢,还是太不会讲故事,她就饮一杯酒的功夫,柳轻风就将所谓的“不打不相识”给说完了。
快的她还捏着茶杯,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半晌之后,还捏在手里的茶杯仍是放不下,宁黛不敢置信的问他:“讲完了?”
柳轻风没说话,只是自顾自拿了酒坛倒酒。
感情他的感觉还挺良好,把自己感动上了?得要酌酒一杯,应应景?
宁黛将无所适从的茶杯搁回到桌上,试着消化柳轻风跟她分享的故事。
柳轻风说,他与宁檀相识是在一个雨夜,宁檀事先埋伏于他,先动的手,但一场较量两人未分胜负。
随后柳轻风得知了宁檀的身份。也就是她自称叫“宁黛”,是仙一教教主这回事。
这之后,柳轻风就自然而然关注上她了。
宁檀见柳轻风功夫上乘,赢不过,起了与虎谋皮的心思,不时就来利用利用,倒也让柳轻风帮了不少忙,直到宁檀中了毒。
至于怎么就中毒了,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部分隐情,不过柳轻风没有说。
宁黛听完,一觉得他叙事简单的令人发指,根本没有跌宕起伏之感。二觉得他话里话外处处都透着大有文章的气息,那气息简直就是扑面而来,挡都挡不住。
至少宁黛一直记得在竹屋的时候,柳轻风对自己说“他仇家”要死的时候,那神情模样,不像两人有其他瓜葛,就跟很单纯是仇人的样子。
不过鉴于知道柳轻风也是个嘴巴类似蚌壳的人,本来就话少,两人也没熟到哪去,对方更是无意说的样子,宁黛也就不在他面上浪费感情了。
有想知道的八卦,还不如等回去老家问那双胞姊妹呢,情感方面的八卦,好姐妹应该不吝啬分享一下吧?
好歹她拥有丰富的情感储备知识和情感经历,绝对可以当一个合格的情感专家,为有需要的人分忧解难。
想着回老家后的事,宁黛心里一阵美滋滋的,就连之前不认为明月会将佛骨香送来她手的事也都给忘了。
不过,宁黛无所事事再细细品味柳轻风的话时,却又品出了不同来。
单就说柳轻风最初开始关注宁檀的那个点,宁黛身为第一线听众,对柳轻风的语气神态都有一个非常直观的认识。
怎么感觉柳轻风在提到姓名时,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同呢。
宁黛不由得暗思,是她想多了吗?
柳轻风带来的两小坛子酒在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下,很快就见了底,空了坛。
到最后,两人竟是都觉得意犹未尽。
不过柳轻风是个自律的人,空了坛便停了,也没有要续摊的意思。
如此,宁黛也跟着结束这一摊。
柳轻风起身准备离开,宁黛送他,走到屋门口时,柳轻风停了脚步,转头看宁黛,却又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宁黛干脆主动问他。
柳轻风拧眉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摇头,什么都不说,转身出了客房。
“哦,对了。”宁黛出声:“宁檀。”
柳轻风停步回首。
宁黛看着他,又说了一遍:“宁檀。是我的名字。”
柳轻风点了点头,神情里竟然有了几分松快。
不再多聊,柳轻风转身离开。
宁黛回了屋里,关上门,爱国的声音传来:“带鱼姐,你怎么突然给自己改了名字?”
刚才不还因为柳轻风不信宁黛是她的名字而翻了脸,怎么才两坛酒的功夫,她就愿意改名字了。
宁黛不多解释,只说:“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
爱国好奇归好奇,但也没有跟着追问下去。
有时候有些事吧,还是且走且看比较有意思,早早知道结局,就没那份新鲜感觉了,所以爱国不打算问。
当然了,一般情况下,问也问不出来的,还不如别浪费这口水了。
宁黛伸了个懒腰,正打算洗洗睡了时,忽然“哎呀”了一声:“忘记跟他说正事了。”
爱国:“嗯?”
还有什么正事?
宁黛说:“忘记跟他说把裴开济扔了这件事了。”
爱国:“......”
宁黛兀自懊恼了一下,随即又摇头说:“算了算了,明天再找机会说。”
明天没机会,还有后天,反正回老家还要好几天的功夫呢。
不知道正被算计要被扔掉的裴开济,此刻早已入睡。
令他没想到的是,两天后,他就被扔在了一处小镇上。
而那两个打发他去买吃食,说在茶楼等他的人,却一同消失无踪,裴开济四处找了一场,最终也没找到两人踪迹。
花了好半天,裴开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甩了!
“我、我靠!!!”繁星月夜,裴开济仰头大骂!
他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还是不是朋友了!?
至于宁黛和柳轻风两个人,在顺利把裴开济扔了后,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多绕了一圈,确保不会和裴开济碰上,这才启程往清谷涧而去。
这一路南下,两人脚程不快,因为宁黛还想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