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了一阵子的栖灵佛寺随着正道魔教和仙一教的人上山,又再次被打破了清净。
闻泾方丈还在上回的议事大殿等着诸人。
上回,宁黛作为一名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只能站在殿外,跟一堆人挤挤挨挨,这回可算是一朝翻身,得了一把座椅坐。
与她一起进入大殿的,还有秦义绝,柳轻风,并几名正道上的各家主事。
明月作为人质,当然也和她走在一起。
闻泾方丈已经先一步得到了柳轻风也来了的消息,所以在看见柳轻风踏入殿内时,并不觉得惊讶。
在山下的时候,宁黛看见正道人士时,心里有些些的奇怪感觉,但当时情况就那样,她也来不及去多想,直到现在进了殿内,看见一旁早已经就座的裴既,以及站在裴既身侧的裴开济,她才反应过来之前的那份“奇怪”是为何而来。
原来是这两位没在山下候着她。
不过想来也是,裴既是武林盟主,人家也是要排场的,跟一堆小喽啰一起埋伏在林间,确实不像话。
等在佛寺里,喝喝茶,说说话,才是裴既这种人物该干的事情。
而宁黛他们走入殿内时,站在裴既身侧的裴开济顿时瞪大双眼,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
那种震惊的表情,就仿佛是一群人本来玩的很好,但是某一天,突然发觉自己的小伙伴们背着自己偷偷约出去玩,也不通知自己,更心塞的是,还让自己撞了个正着。
被撞的那几个瞧起来不尴尬,可把他这个被抛弃的给尴尬死了!
要不是眼角余光里一直有看见裴既,裴开济怕是早忍不住出声问这是什么情况。
明月和阿宁在一起也就算了,柳轻风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也会和他俩一起出现?
裴开济一脸的求知欲,然而进来三个人都没关注他,更别说为他解答了。
明月离开佛寺也有好多天,如今得以归来,见到闻泾方丈后,他先走到了闻泾方站面前,规矩又周全的行了个弟子礼。
闻泾方丈眉目慈严的还了礼,然后才出声问:“明月,离寺这段时间可还好?”
明月微微躬身,施礼正要作答,旁边已经入座的宁黛先一步出声:“方丈是怕我亏待他啊?放心啦,大家都是熟人,明月师傅好歹也照顾我良多,我自然待他好好的。”
闻泾方丈的注意力被引到宁黛身上。
宁黛对他一笑,笑容不再是曾经的那样谨慎,而是彻底明朗和张扬起来。
闻泾方丈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见此,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倒是裴开济闻听宁黛的话后,又是一脸震惊状。
明月不是被仙一教的人抓去了吗?
仙一教,阿宁?
我勒个大槽!
裴开济终是反应过来了,随即一脸震惊的看向了柳轻风。
然而柳轻风依然没理他。
柳轻风被引入了座,此时正坐在座上,佩剑搁在一旁,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闻泾方丈道了声“阿弥陀佛”,向宁黛开口:“宁施主便是宁教主?”
宁黛一笑:“是啊。”
“阿弥陀佛。”闻泾方丈半垂了下视线,不咸不淡的来了句:“宁教主住在寺中多日,老衲竟是一直不知。”
具体什么意思,宁黛一想就懂了,但她懒得同闻泾方丈讲理。
故而一笑,不接茬。
转而叫僧人:“明月师傅,注意你的站位。”然后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站到她身边来。
好歹现在也是一名人质,也该有点儿身为人质的自觉吧。
闻泾方丈和明月一齐看向宁黛。
看了一小会儿,闻泾方丈先行叹气出声。
宁黛却还脸带着笑意,一副耐心十足的样子。
最后还是僧人不愿在这样的问题上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对着闻泾方丈稽了一礼,便返身站到了宁黛的身侧。
这一下宁黛满足了。
她的身两旁,一个秦义绝,一个明月,顿时觉得安全感十足。
至少不用怕殿里的人对她发难,好歹有人会保护她。
舒了舒心后,宁黛视线将殿内扫视了一圈,面上维持着轻浅的笑容,出声说:“闻泾方丈,请恕我不太明白,今日不是我教来贵寺做客吗?我以为该是我俩双方见见面,谈谈心说说事,方丈怎的还买一送一,找这么多人来作陪呢?”
对面座的裴既看了宁黛一眼,一副大人看小孩儿的眼神,微微眯起眼。
像是不屑,也像是已经在算计起什么。
宁黛想不注意都难,但与他不同,她的眼底浮起一丝笑意,还挑衅似的对裴既点了个头,然后又继续看向了闻泾方丈。
这一套动作做来,分明就是没把裴既这个武林盟主放在眼里。
裴既当即沉下脸。
闻泾方丈倒是淡定,回她说:“宁教主所要之物,此前裴盟主与各家已表示要代我寺保管,所以这事,还是要问过裴盟主和各家才好。”
宁黛真想吐槽闻泾方丈,这是要拿之前对付正道的那套,依样画葫芦来对付她啦?
之前也没听说他愿意把心法密卷交出